地板上却带不进丝毫火热,屋内充斥的冷气让人仿佛身处冬季。
相比于云沧海的急不可耐,云妍璐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正襟危坐,看着云妍璐此时的样子,白恒善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想笑,和那个在书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表现出来的从容自信比起来,这时候她的表现才真正像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
“裴夫人,不知道现在世谦的情况到底如何。”对于云沧海而言,在自己儿子儿媳车祸身亡后,除了自己唯一的孙女儿,白世谦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挂念之人。施惠勿念,受恩莫忘,何况是八恩之首的救命之恩,恐怕穷尽一生也无以为报,更是永世难忘。
“多谢云先生的关心,老爷他暂时并无大碍,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还是没办法醒过来。”裴姨一边给所有人倒茶一边回答道。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云沧海依旧急切道。
裴姨依然面带笑容,看着云沧海摇摇头,接着把倒好的茶水推到他的面前,“云先生还是先喝杯热茶散散酒气吧,这个样子进入病房,恐怕不妥。”始一进门,裴姨就已经闻道了云沧海身上那股刺鼻的气味。
云沧海也是尴尬的一笑,从见到白恒善得到白世谦的消息起,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这一身酒气了。
这时候云沧海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品着手中香味浓厚的茶水,打量着四周,以及,白恒善。
确实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特别是那苍白脸色透露而出的虚弱感,所以他才能一眼认定白恒善与白世谦的关系。
白恒善见云沧海一直在观察自己,也并没有太多紧张得感觉,而是率先打破了此时得僵局。
“爷爷,实在是从未听我爸提起过您,先前的礼数差点些,实在抱歉。”白恒善略有歉意的说道。
“无妨无妨,你既是世谦的儿子,在我这儿完全不需要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父亲可是救了我这一条命啊,按理来说,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交了,你不应叫我爷爷,叫叔即可。”云沧海连忙摆手很是正经的说道。
这下无论是白恒善还是云妍璐都坐不住了,叫叔?这辈分可不就乱了套了,那可不成。云妍璐更是无语,自己明明一直与白恒善同辈相交,硬抬个辈分那以后自己岂不是得叫白恒善叔叔?
看着云妍璐黑着脸掐了一下自己爷爷的手臂,白恒善也是连忙开口:“爷爷,辈分可不能乱了,虽然您与我爸有私交,但您毕竟是妍璐的爷爷,我和妍璐算是朋友,可不能乱了辈分。”白恒善带着自己的小心思边说边看了一眼云妍璐的表情,直接叫妍璐可是显得有些亲热了。
但云妍璐仿佛并没有注意到白恒善刻意的称呼,一只手还是掐着自己爷爷的胳膊,至于云沧海,白恒善是世谦的儿子,怎么叫不是叫?
“那倒是爷爷思虑不周了,也好,以后你还是叫我爷爷就行了,哈哈哈哈哈。”云沧海笑道,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心情大好。
就在白恒善三人在客厅闲聊时,一直没有参与其中的裴姨进到了白世谦的病房中,她轻轻的关上房门,收起来一直以来对外不曾消失过的笑容,面带忧虑的看着白世谦那紧闭双眼面目苍白的脸,熟练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伸出手搁放在那冰凉的手臂上。
“世谦啊,恒善带他们来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也醒不过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放任不管?我又如何能去管?你差点就没了,恒善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看着恒善这孩子出事?唉。”
宽阔空旷的病房,弥漫着穿透紧闭窗帘而入的昏暗阳光,房间中充斥着与夏季炎热格格不入的寒气,两个关系密切的人一躺一坐,一个无法言,一个言不出。
林琳觉得这段时间是她这一年来最快乐的日子,哪怕夏日闷热的烦躁也驱不散她心中的快乐,自从和秦镜见面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急速拉近,夏天的秦镜一点也不忙,几乎每天都会接她去做很多她觉得有趣的事情,秦镜很有耐心也很懂陪伴,无论是逛街,电影,手工还是游乐园疯狂,他都会很用心的陪伴她,参与其中,永远不会觉得无聊或烦躁。
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下午秦镜带她去了画展,晚上又请她吃了一顿大餐,然后现在开车送她回家。
秦镜无疑是截至目前为止全方面都让林琳满意的男人,无论是从性格,态度,情商还是经济条件,可以说就是林琳心中的完美男人。
秦镜开着车,目光注视着前方,偶尔看一眼林琳,眼中是无尽的温柔,林琳几乎是将注意力放在秦镜身上的,两个人聊着天,整个车内都是快乐幸福的气息。
“秦镜啊,你说妍璐和白恒善有戏嘛?”林琳看着车窗外持续倒退的街影,突然想起了好像自己最近很少去找云妍璐了。
秦镜笑了笑,“这可说不准,白恒善在感情上就是个木头,云妍璐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他俩真不好说,不过唯一我敢确定的就是白恒善对云妍璐肯定是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