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腻白皙,连那喉结都性感到令人无限遐想。
而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透着强势冷感的人,竟然如此细心和善,全然不似外表那般冷漠无情。
崔崇满脸惊惧的望着应淮,但很快便垂下眼眸颤抖的接过水囊,竟是一口气喝完所有人。
因为嘴被缝上,平时吃饭喝水皆是件十分痛苦的事,若非心中含冤,他或许早就自戕了。
“那女童是我妹妹崔柔,十一年前,尚书府遭人下毒,一夜之间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皆中毒身亡,因那日我与阿娘闹脾气不愿吃饭,而我妹妹年纪尚小,胃口小,吃的饭菜不多,中毒不深才堪堪保住性命……”
崔崇说的异常艰难,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回忆,仿佛又看到那夜家中熊熊燃起的大火,那时的崔崇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他抱着尚有呼吸却昏迷不醒的妹妹躲在假山石缝中才躲过一劫。
“你可有看到当日下毒之人?”宋心慈问道。
崔崇摇头:“我只看到有大约四五人,皆着夜行衣,黑布蒙面,并不能看清面容,他们说的话我也是听不懂,似乎并非本朝人。”
“那你可知你祖父有什么仇人?”宋心慈再次追问。
这次却是应淮回答:“对于崔尚书我也略有耳闻,崔尚书性子刚正不阿,忠君爱国,又是个敢直言的,朝廷内敌人自是不少,但也不至于是灭人满门的仇怨。”
崔崇点头:“没错,我祖父年事已高,本已决定致仕,我父亲又无心仕途,只待家中几位兄长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不曾想竟发生这等祸事。”
“当朝尚书府一夜之间被灭全族,这案子必是震惊朝野的大事,难道皇上就没有调查?”宋心慈颇为不解。
“自是调查了的,那夜之后我带着妹妹东躲西藏,靠乞讨为生,也悄悄打探过朝廷对于此事的动向,得知皇上命皇城司彻查此事,便放下心,因为妹妹中毒,我便带着她四处寻医,又因身无分文,无人愿意为妹妹治疗而一直拖延,大概是老天垂怜,妹妹虽没有痊愈,却是活了下来,只是身体极差,需常年服用汤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案子的调查还不到三个月,便有叛军谋反,一夕之间前朝覆灭,新朝建立,这桩案子也便成了悬案。”
十年前叛军谋反?
宋心慈蹙眉,十年前她虽才六岁,但也是该有记忆的,为何对于前朝覆灭这件事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些人当真丧心病狂,无论何仇何怨,他们已经灭了你们全族,为何还要对你们二人赶尽杀绝?更何况此事已过去十年之久。”
崔崇垂下眼眸,双拳紧握,每每思及此,他便恨不得杀尽这天下人,也正因这仇恨才使他时常脑袋混乱,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甚至分不清谁是仇人,反被仇人利用。
应淮转头看向暗室方向,低声问:“你可知你和你妹妹是被何人所害?”
崔崇摇头,满脸愧疚自责,这十年来他带着妹妹东躲西藏,生怕被人识穿身份,从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停留,可就在今年年初,妹妹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大夫说她不能再四处奔波,崔崇只得租了处小院,找了份码头不起眼的营生养活二人。
那日,他因为活计突然增多,回家的晚了些,到家却发现妹妹不在家中,屋内更是被翻的一团乱,便立即猜到一定是害了他们的那伙人将妹妹掳走,他无权无势,又毫无线索,没头苍蝇般在城中四处寻找,周围邻居皆是问了个遍,竟是没有任何人看见那日情况。
直到一个半月之前,他在外寻找一天后回家,见家中桌上放着一杯茶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只让他喝下那杯茶便带他见妹妹,除此之外并无其它言语。
为了妹妹,崔崇毫不犹豫喝下那杯茶,之后便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而妹妹就躺在棺中,已经没了气息,他悲痛欲绝,甚至都没有发现这是他自己的家。
“所以,你在此已有一个多月之久,期间只见过单喜?”
“不,我还见了宋阔。”
又是宋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