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陆川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进。
老头回身叫他，“愣着做什么，跟上啊。”
陆川：“……”
他还犹豫之时，门里一下冲出来几个姑娘，将他团团围住。
“哎呀，陆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就是就是，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月都想您了。”
“还在这儿站着干嘛，快屋里请。”
就这么的，陆川被几个根本不认识的姑娘推推搡搡，硬是架进了门。
好酒好菜伺候着，按着老头的意思，陆川又叫了几个姑娘给他陪酒弹琴。
老头乐得合不拢嘴，陆川却像个被人调戏的良家妇男，将几个姑娘都往老头身旁推。
“师傅，您到底肯不肯教我学皮影？”
老头一杯接一杯地喝，不接他的话，又递给陆川一杯，“哎呀，你急个什么，先喝酒！”
陆川不得已仰头闷了一口。
“好酒量！再来！”
陆川：“……”
酒过三巡，陆川已然有些迷糊。
他婚宴那日都未有醉意，没想到这老头竟这般能喝。
“师傅，您说，我开多少价，您才肯教。”
“关银两什么事？”老头举着酒杯，醉醺醺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事岂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你一富家公子，辛苦学这作甚！”
人喝多了嘴上也飘，老头又道：“我看你人傻钱多，框你一顿酒钱罢了。”
陆川听了这话心里发闷。
他自然不想只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配音是他一生热爱。如今没了现代的科技条件，皮影戏是他最后的机会。
“我可以给您当学徒，先给您配音也行。”陆川道。
老头又灌下一杯酒，轻哼了声，“学得会吗你？”
陆川七八年的配音功底，在此刻起了叛逆心。
“我当然——”
他拍桌而起，下一秒，却被人猛地揪住了后衣领。
“陆川！你不是说是去听书吗！”
这一声吓得陆川酒醒了大半。他艰难地回过头去看，果然，身后的人正是许桉芸。
许桉芸一手掐腰，一手拎着陆川，颇有正宫气场，一下就把几个陪酒姑娘吓走了。
“桉芸，你先松手，你听我，听我解释……”
陆川一边向许桉芸求饶，一边对老头道：“师傅，我先走了，这我娘子，我明日再来找你。”
老头连忙抬手叫住他，“诶诶诶，小伙子，你钱没给呐！”
“哦哦对。”陆川边说边从衣袖中摸钱袋，“这顿自然是我请，师傅您接着喝。”
陆川摸索了好一阵，左摸右摸，居然没摸到钱袋。
许桉芸在一旁耐着脾气等他。
家里下人出来寻陆川回家用晚饭，结果好一会儿过去，人没带回来，倒是告知她少爷进了青楼，正花天酒地呢。
陆川本就有风流浪荡的名声，镇上的人知道他娶了个落魄人家的嫡女，都不看好这桩亲事。倘若这时候再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她许桉芸今后在镇上可就半点威信都没有了。
于是许桉芸这才亲自上阵，来揪陆川回家。
母老虎就母老虎吧，旁人爱怎么说都行。
陆川好一阵没拿出银子来，扭头望向许桉芸，一句话更叫她火大。
“娘子，我钱袋好像丢了……你能帮我付个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