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掌中运着力,抚住棠溪颜背心,生生把她吐回来的鹿血又送下肚。
一推二送,夏语心只觉得这俱身体快裂了,虚体大补,难受又恶心。
不过依着棠溪颜瘦骨伶仃,用皮包骨头形容也不为过的身体,是该吃些滋补食物。
从两人对话中,夏语心已十之八九确定此人为谁,若不多吃些食物,之后连离开的力气也没有。
强忍着鹿血的腥臊味,夏语心继续装睡,任其躏蹂,在男子运力送服下,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半碗鹿血喂完,男子掌中真气运入她背俞穴,整个身体暖暖的,很舒服,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黑黢黢的,只在石壁的下端亮着一盏油灯,光线微弱,一主一仆在塌上塌下睡着。
身处塌上的不用说是主人,一身华服白袍,面容清冷隽熙,墨发银带着玉簪简束,垂顺飘逸,单手支鬓角,身子虚虚斜倚,远看如画,近看……
夏语心吸气屏息,蹑脚走过去,想近近看,一睹盛颜。
塌下的侍卫枕剑侧卧。夏语心还未靠近,侍卫的剑不知何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快无形,疾疾抵住她的膛口,“棠溪姑娘,你醒了?”
见来人是棠溪颜,傅九方惊呼,立即收剑,为自己的冒失揖礼赔不是,“棠溪姑娘,不好意思!幸好、未伤及姑娘。”
傅方九退到一边。
夏语心也退了一步,剑柄的力道十分强,傅九方收剑时没有运力,只是出手抬剑,剑未出鞘也是剑气逼人,对她一个弱如扶病毫无功法的人,感受到那股浑厚的力道,被逼得退了一步。
她以为只退了一步,其实连着退了好几步。
男子长身立于塌前,好似很满意傅方九此时造出的这等场景,让他有机会相护,望着棠溪颜连连后退,身后也并无危险物相羁绊,他伸出的手停在袖口,又收回来。
“妈呀。”
夏语心吓得闷闷地一声。
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男子收集进耳,嘴角显见上扬,不紧不慢却是恰到好处,伸手接住棠溪颜,湛湛扶稳,搭指探向棠溪颜脉博。
夏语心背手躲开,既然好了,也无需再把脉挂怀,抿了抿嘴,在男子和傅方九身上来回看,“你们、是谁?”
傅方九两眼发直,看向男子,男子看着自己被晾在半空的手,迤迤然收回负在身后,似有思量,看向棠溪颜。
傅方九机灵又沉稳,揖拳向棠溪颜行礼,“棠溪姑娘,你不记得了?你少时救过我家公子……”
男子抬手打住侍卫的话,亲口问:“你问、我是何人?”
夏语心张了张口,对这里的用辞还有些对不上号,讪讪地笑,“我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从坟穴里爬起来,可能、伤着了阳气,有些、不记得。”
“我是……”
“是?”
男子欲言欲止,提步偏若惊鸿,大步迈过足下千尘,翩翩而至。
一颗心仿佛有无数只鼓在敲,见男子靠近一步,夏语心本是装傻充楞不肯承认,一瞬时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男子停住脚步,夏语心才松了一口气,盯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