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赵府十笏园里,西厢书房内明净宽敞,灯火通明。赵从言伏案而坐,手上拿着书,却神思不属,想着今天宁远寺里她的回绝。
作为赵太傅赵业的儿子,赵从言出身不错,家世清贵,从十三岁起,相貌丰神俊秀,府里丫鬟找借口靠近他的事情时有发生。有时倒茶倒到他身上的,或是崴脚摔倒的数不胜数,大胆表白的更不在少数。赵从言扰不胜扰,后陶汝琼严厉发作了两个丫鬟,这种风气才被制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一日还是中招了,赵从言在书房看书,累了趴桌子上歇息,迷迷糊糊中光线被挡住,脸上有湿热的触感,他瞬间清醒,“腾”地一下站起来,瞪大双眼“你做了什么?”手上用力往脸颊抹。
丫鬟清儿涨红脸,慌里慌张地想辩解“少爷我....”
看到手上沾的红色胭脂,赵从言又恨又气,恶心得浑身哆嗦,大声喊书童,“双鲤,去喊夫人过来。”
可怜赵从言才13岁就见识到女人的厉害,被一个小丫鬟占了便宜,至此他不喜欢跟女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厌恶脂粉香。直到遇见秦玉玲。
那天他出门买书,书店人多,双鲤在排队。他突感不适,头脑发烫,没想到神志模糊昏在同仁堂门口。醒来时鼻子闻到清新的香气,有个姑娘在摸他的脸,死去的记忆突然坆击他,而后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是的,他误会她了,但她知恩不图报,她很香她不涂脂抹粉,她长得好看,连那天被他抓住的手,干净白皙灵巧纤细,赏心悦目,哪里他都喜欢。
在赵从言刻意打听下,很快知道了她的身份,秦府二姑娘秦玉玲在相亲。他思来想去,最好还是他娘出面,去求母亲时,她和父亲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能喜欢女人,毕竟他们年初时想给他找媳妇被他拒绝的理由是不立业不成家,看着一幅对女人不开窍的样子。陶汝琼揄揶道:“言儿要不等会试过了咱再提成亲的事?”
赵从言求饶“娘,您累了我给您锤锤背。”说着站到陶汝琼身后往她肩膀不轻不重地锤了几下,“等我成亲,您就不用再操心我的事,给我媳妇操心,我就不来打扰您和我爹了。”
陶汝琼好奇问道是谁家姑娘,自己儿子什么作风自己最清楚,能让儿子倾心的,必定不简单。
“是秦彬秦大人的二姑娘,”赵从言脱口而出,感觉到自己话语的轻率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陶汝琼瞬间笑出声“原来你早已打听清楚了,只把你娘我瞒着。”
“爹,您帮帮我,我真的喜欢她我想娶她。”看陶汝琼一直在嘲笑,赵从言微红着脸转向赵业求助道。
赵业颔首“秦彬耿直,是可交之人,不过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秦家和永新侯府是姻亲,你娘跟永新候夫人熟识,可以走动走动。”
听这话没有反对的意思,母子二人格外地精神抖擞,两人就如何温和有效地拿下秦玉玲而商讨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