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朵分析着这张桌子的材料构成和附刻的魔法阵组成时,拉梅多从窗户攀了进来,他大概是出去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衣衫破烂,发带捏在手里,他的眼睛猩红嗜血,朵立马明白了他的来意。
朵熟稔地伸出胳膊,说道:“就这样。”
拉梅多看起来有些难以控制自己,他身上的诅咒正处于暴动之中。
拉梅多抓起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朵被放在书桌上,就像一盘菜,朵狠狠挣扎了一下,拉梅多身上飘出的血线将桌子穿透,将朵控制在了血线中央。
“该死的梅婕斯和杜薇儿!”朵咒骂一声,任由拉梅多的牙齿穿透了她的皮肤。
过了很久,拉梅多收回了他的牙齿,说道:“还有白金隐者。”他收回血线,桌子带着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一起落到地上,朵被拉梅多揽住,站在一旁。
听到声音的女仆打开了门,正看到碎掉的桌子和站在一旁晃晃悠悠整理衣裙的朵,女仆低呼一声,立马捂住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朵跌坐在床上,说道:“是,他们都该死。”
拉梅多坐在她旁边,问道:“要我陪你一起?”
朵躺在床上,问道:“你去干什么了?要利用我做掩饰?”
“你很快就会知道。”
“陈腔滥调,我也会听腻。”失去太多魔力的朵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昏迷似的熟睡。
和阿瑞斯谈了一夜的罗德罗斯回来的时候正好迎上前往禀报的女仆,女仆报告了昨夜的事,正当罗德罗斯想去说些什么时,圣者会的使者带着不好的消息将罗德罗斯唤走。
在床边坐了一夜的拉梅多站了起来,从那个已经被他毁掉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些异样,他立刻明白了朵刻意挣扎的原因,他蹲下来看了许久,随后将手心中酝酿许久的火丢在了桌上,黑色的火焰恰到好处地将桌子烧成灰烬,没有损伤其他任何物品。
拉梅多走出房间的时候对女仆说:“请告知主人,桌子脏了,我清扫了一下。”
女仆应了一声“是”,目送拉梅多离开后,去了女主人那里,给客房搬进了一张新的桌子,将原本的东西放到了新桌子上,因不含魔力而被留下的残渣依旧留在那里,等待着能够处理它的人前来。
朵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看到桌子被燃烧后的残渣,朵心想果然会被拉梅多注意到,而拉梅多轻易地焚毁了那个空穴,使朵知道这个方法是杀不掉拉梅多的,她还得不断前行。
午后,罗德罗斯来到她的房间,他看着桌子的残渣,问道:“仆人说,桌子脏了?”
朵翻看着书说道:“是吗?我睡得太熟,不清楚怎么弄脏的。”
墨绿色的火焰附着在残渣上,物质回归本源,集结在一起,在火焰中不知往何处去,在罗德罗斯的操纵下,魔素补入,将这些东西撑开,最后随着火焰的消失而被不断逸动的魔素分散在空气中。
“既然脏了,就烧干净一点。”
“血族的天赋也是有局限的。”朵说道,她正在想拉梅多会怎么看待她的新发现,没有注意打罗德罗斯的表情变化。
罗德罗斯看着朵手腕处多出来的一条手链,上面的结晶看起来有些眼熟,可就是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他没法想起来这结晶从何而来。
思考无果的朵,正想去书库看书,却发现罗德罗斯盯着她的手腕一直没走,朵抬起手看了看手上多出来的晶石。
啊,是天使啊。
朵终于明白拉梅多昨天去干什么了。
她将手链摘下,送给了罗德罗斯,“这是回礼。”说完,朵带着书离开了。
火红色的结晶在接触手心的一瞬间格外灼热,随后就变得和普通的水晶没有不同,总觉得有些怪异。
朵走到书库,打开一本书,回想着自己将手链送给罗德罗斯的过程,罗德罗斯应该没发现什么,最起码目前什么都没发现。她安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到书上的文字,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等到某个人回来的时候,会生气的吧。朵终于完全沉浸在书本里了。
黄昏时分,阿瑞斯将拉梅多叫到房间,询问他昨天夜里是否离开过莱斯特的宅子。
“我若是离开,你的耳目不会发现?”
“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另一个房间,谁知道你有没有先去什么其他的地方。”
拉梅多神色自若,回答道:“我饿了,而你没有准备合适的食物,这也是有必要提前告诉你的事项吗?”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最好不过,我可不希望我莱斯特的宅邸有危害诺瑞斯的害虫。也希望你说的单单只是针对圣者会的这一点没有一丝欺骗。”
拉梅多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无论在谁看来,都如玫瑰绽放一样触动人心,凝视他,就仿佛能看见红艳如血的妖异与纯白胜雪的神异,纠缠在带刺的根茎上,彼此交结,共同生长。
“绝对没有一丝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