禔娆心脏的腐蚀之痛并未加深,与往常无异,她不自主迈步,口中轻喃,“母后……”
虽然只能听清前一个字,但她能确定,她的女儿在喊她,盛淑涴眼眶里的眼泪瞬间落下,牢牢握住她冰凉的手,“诶,妈妈在这。”
她不是从瑢朝穿过来的人,她不是淑鸳皇后,她只是盛淑涴,禔娆的手心被她的体温捂暖,又笑着喊了声,“母亲。”
盛淑涴挺直的脊背终于是控制不住地弓下,直应,“诶。”
“啊——疼疼疼……”
恰好赶上来的骨头狂叫,盛玘回过神,他松了手,也往前走了几步,人际关系有些复杂,一时不知道是该喊姑母还是母亲,难得也有他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诶呀,小玘,书咛,你们都醒了。”盛恔还穿着身板正的西装,昔日威严的面庞不再,眼里雾蒙蒙的一片,庆幸又动容,“小禔的病也好了,都好……都好……”
书咛恭敬地朝盛淑涴弯腰,依然是不开口,淡淡站在一旁。
“书咛啊,怎么又拘束起来了。”盛恔说:“之前咱们不是聊好了吗。”
奈何书咛没有现代的记忆,只应,“是。”
那边的小张警官犹豫着来打断这的亲人相见,“忪哥,你可算是来了。”
总算是轮到他说话,总算是有点存在感,盛忪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佯装正经,“这大半夜的,所里都哪来的这么多人。”
“全是这位……”小张警官朝书咛看,说出去自己都不信,横着心神说:“这位小姐打的。”
盛忪:“???”
乔枍抿了抿唇,脸上歉意颇深,“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这位小姐是为了帮我才打人的。”
只顾着高兴了,全然忘了这是警局,盛恔发了话,“病才刚好,晚上又降了温,淑涴,你先带孩子们回去,我来处理。”
盛淑涴还紧紧握着禔娆的手,笑着说:“走,我们回家。”
“走什么啊!这事没完,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对,打人的还有理了。”
“都不许走!今儿必须把这事给处理了。”
那群经历了十级疼痛,但看着健康得很的人又开始叨叨,老警察直拍着桌子,愤怒道:“安静安静!他们有理有证据,是正当防卫,你们没有,该给说法的是你们!”
“就是就是。”乔枍素白的小脸上满是赞同,“太感谢你们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做点什么事报答你。”
托了那本日记的便利,禔娆对盛家的事还算是知道,既然要阻止女主遇见男主,自然要带在身边才是最佳,她说:“我叫盛禔,明天来殷庭找我。”
殷庭住的全是有钱人,怪不得他们不怕这群流氓混蛋,乔枍的心彻底放下,素白小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好,我明天一定过来。”
再怎么吵,再怎么闹,有家长来收尾,人是一定要走的,毕竟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多,大家都累了,禔娆脸上带着浅笑,喊了声,“谢炌,走。”
这话一出,整个厅里存在感最低的人瞬间成了视线焦点,盛家的事跟他无关,打架斗殴跟他无关,接骨治病和他无关,连案情简述他都插不上话。
兜里的符纸还漏了一小角出来,谢炌朝她走近,“嗯。”
“……这位是?”盛淑涴问。
奴隶,随从,仆人,这几个词在他心里全过了一遍,最后选了个较为稳妥的词汇,谢炌说:“我是盛小姐的保镖。”
书咛:“呵。”
谢炌:“……”
没离开几天,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号人物,长得跟明星似的,却说是保镖,盛淑涴有些奇怪,问:“小禔?怎么回事。”
禔娆说:“我救了他,他报答我。”
盛禔虽然从不说话,对任何事物都漠视,但智商正常,行为正常,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自闭症,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所以盛淑涴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她本来就聪慧善良,救人再正常不过了,说:“那就一起回家吧,你要保护好她。”
“是。”他微微颔首,十分恭敬。
盛恔和盛忪留下收尾,其他人都往外走,一直没吭过声的盛琇,却时不时看一下谢炌的脸,又瞅着个好苗子,眼里迸出热烈的火花。
上车之际,盛玘余光留意到那个小姑娘,像是有话要问他,说了句,“还有事。”
乔枍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仰头看他,问:“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这件事她方才一直没说,憋在心里好久,原本打算明天去问,但他先开了口,干脆就勇敢问了,耳尖冒着薄红,话也有些磕绊,“你是不是觉得……觉得很不光彩,觉得我丢人。”
盛玘说:“你这小姑娘倒是不怕,知道的人多了,以后如何处事。”
“你是古代人吗。”乔枍眉间弯了弯,哭笑不得,“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