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盛禔翻剧本的手指顿住,抬眼朝旁边的人看,问:“这是谁?”
起得太早,脸有些肿,赵傥又喝了一大口黑咖啡,皱着脸介绍,“海外的一个音乐人,华裔来着,也是同铻集团的二公子。”
姓谢,再联想起他说的话,盛禔问:“同铻的家主叫什么。”
原来豪门都是这么称呼总裁的,赵傥学到了,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没人能透露出来,只从小道消息里曝过一次,好像是什么K来着。”
这不就是谢炌,不然她与谢珝一次面都没见过,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事,盛禔看向他的手机屏幕,问:“他发了什么。”
赵傥熟练地换了小号登录,直接点进热搜里带着谢珝名字的那个词条。
珝X:发了首新歌,不知道能不能求个合作@盛禔。
【啊啊啊啊啊老公!!!】
【卧槽,你竟然还有个号?】
【这是真人吗,应该不是机器吧!】
【盛禔没有账号,你艾特错人了啊啊啊啊!】
【既然老公支持她,那我也支持她,相信你的眼光!】
【你也知道盛禔??!!她都火到国外了!!】
珝X回复:【知道啊,我专门翻墙看的。】
谢珝发完这句,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得意道:“怎么样哥,我粉丝厉害吧,保管能把舆论控制住。”
电话那头的人正站在一个老破楼房的走廊上,包子店的蒸笼热气直往楼上飘,谢炌一身休闲打扮,黑色短袖外套了个夹克,但处在这个环境中仍是显得格格不入,他嘴角扯出个笑,说:“钥匙在书房抽屉里,自己开走。”
“我惦记好久的那辆?”谢珝语气冒着十足的兴奋,又赶紧确定,“真的吗哥!”
老旧的门板声咯吱作响,谢炌转头朝声源处看,说:“真的。”
随即,便挂了电话,转说:“考虑好了?”
走出来的妇人眼角爬满了细纹,单看脸约莫也就四十岁的样子,但头发却已花白,连腰背都微微佝偻着,往日浑浊麻木的眼眸这时却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充满渴望,“我丈夫不在家,求您别骗我,真的能给我家孩子讨回公道?”
谢炌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说:“既然希望,当初为什么不做。”
“你当我不想吗!”陈芳惠情绪忽然有些失控,但仍是克制着音量,好像在顾忌着什么,眼眶充血着说:“我丈夫收了钱,不让我出去闹,我们这种人,斗不过的。”
楼下蒸笼的白烟直直飘上这栋楼层不多的老破小,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谢炌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说:“你丈夫怎么想的,是一起去,还是只有您去。”
这人看着非富即贵,一定能帮她,老天开眼,竟然能让她等到救命的人,陈芳惠忙摆手拒绝,激动道:“只有我!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去!”
正说着,她又意识到什么,连往楼梯处去,嘴里说着,“快走!快走!快到饭点了,他马上就会回来!”
屋子的门大开着,隐隐能看到里头的家具布置,谢炌叫住她,说:“带些能证明你是黄若凡母亲的物件,还有你的证据。”
“……是,是。”陈芳惠顿时止步,又折返回屋里,叮铃桄榔了个十来分钟,出来时身上多背了个包,“都带上了,还有小凡从前给我写的遗书,被他们拿走了,但我拍过一张照片,这些足够吗。”
手机上是车停在路边的通知,谢炌按灭屏幕,收到兜里,抬步朝楼下走,“足够了。”
已到正午,阳光热烈,殿内却燃着烛火,外面全都用上了遮光布,主演团队几乎全在殿里等着上戏,这场戏是剧里的大场面之一,难度也比较大。
盛禔正坐在红木椅上看剧本,看着那些台词有些好奇,小声说:“宴上的几句台词竟然一模一样。”
难得找到亲人,除了正经拍戏,乔枍几乎每分每秒都要跟盛禔黏一块,这时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她旁边,听到她这句话,笑着说:“我都提前了解过了,历史上有记录下这一段,编剧猜测着禔娆的性格编的台词,肯定一模一样啊。”
“拍戏……竟然这么用心。”盛禔瞳孔里倒映出剧本上的文字,浮出些莫名的情绪。
乔枍满脸骄傲,“当然了,用心才能出好作品嘛,不然这部剧也不会火成收视率第一了。”
殿里约莫有二三十个平方,阔大恢弘,盛琇坐在显示器前,拿着个喇叭喊,“来来,准备了准备了!”
这话一出,旁边等着的助理都拿了自己艺人的手机或是剧本走。乔枍往后站到盛琇旁边,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屏里的人。
禔娆说她因看狗打架而误了时辰,但文贵妃不喜欢狗,宫中人人都知道,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她脸吗!
文贵妃眨了下眼,掩住其中憎恶,笑着说:“公主年纪还小,贪玩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