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缓缓道:“发现是有的,大人先看这田埂上的泥土,湿湿润润,可以断定凶手的作案时间应该是凌晨,若是昨晚,田埂上的泥土在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时间肯定早就被吹干了水分。”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大人和师爷,见他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继续开口分析:“除此之外,鞋印的深浅不一样,但是大小都是一样的,说明这应该是一个人作案。右脚的鞋印更深,可见这个人习惯用右脚使劲。陷入泥土的深度有两、三厘米,女人和小孩都没有这个脚劲,这人,大概率是一个男人。”
说着说着,仵作起身走到了旁边的树荫下,拿着树枝扒拉着布袋子,看着上面的泛白的布料,他蹲下来细细观察上面的花纹,随后又将里面的老鼠药翻了翻。
在他观察的时候,大人和师爷几人也跟着移步到了树荫下。
姜吟吟听着仵作的一番分析,忍不住点点头,这仵作是专业的,自己得罪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她报官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送进去。
仵作看了一番后,徐徐道:“大人请看这个布袋,衣服虽然已经泛白,但是不难看出上面的花纹,这应该是一件女人的外衣拆剪下来的布料,那么可以猜测这应该是已成亲的男人,家境不是很好。而里面大量的老鼠药,可以直接去镇上的铺子问,有哪些人在最近买了老鼠药。当然,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毒害你家的鱼,姑娘可以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谁,或者说,与谁发生过争执。”
仵作将目光转向了姜吟吟,随即马上收回视线,看向周大人,“大人,小的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些。”
周宜很满意,这个仵作肚子里有点东西,可以好好培养培养,“分析得不错,好好干。”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扶稳头上的乌纱帽,“姜姑娘,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是与人有争吵。”
姜吟吟抿了抿嘴唇,“有好几个,一个是原来的县令一家,因为我摆了一个小摊,与赵良俊以及秦守发生过一些争执,还有一个,就是村里的柳老抠,在我提出稻田养鱼的时候,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并且还带着其他一些村民不参与我们的稻田养鱼中。”
周宜听着她道出的一连串的人,余光看向镇定自若的某男,心里感叹,怪不得要换县令,若不是有主子在,姜姑娘还能好好在这吗?
“嫌疑人:赵良俊、秦守、柳老抠。不知道这柳老抠在什么地方?带着本官去找人。”周宜面上一脸严肃,威严道。
姜吟吟颔首,“大人请跟民女来。”说着,她率先抬脚向柳老抠家走去。
任祭紧跟其后,快步上前两步,与她并肩走。周宜、师爷及仵作走在中间,跟上两人的速度。走在最后面的是一群捕快。
不多时,一群人来到了柳老抠家院门口。他们站在院门外,清晰地听着院子里的鸡飞狗跳。
“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去干活?你老子我早早起来忙活,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赶紧的,滚去给爷做吃的,赔钱货,没点用。”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同时还有女孩吃痛的声音。
“赔钱货,听到没有,还不赶紧给你爹去做点吃食,一天天的,就会偷懒,没点用,像你这样的懒婆娘,谁想要?赶紧的,去做吃食,做完吃食还要去割猪草,不割满一篮子,就不要回来了。”一个粗鲁的女中音,拉扯着嗓子骂道。
女孩抽抽噎噎,小声应道。
周大人、师爷和仵作站在外面,将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皱眉,这一家人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呢?真是丧尽天良。
姜吟吟面无表情,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人,柳老抠的家就在这里。里面说话的男声就是他,另一个是他的妻子,哭的那个,是他们的女儿。”
周宜点点头,眼神示意师爷去敲门。
师爷秒懂,上前一步,轻叩三下院门,里面的人大声叫道:“谁啊?大早上的不去干活,敲我家门干什么?”
院门外,围着三三两两的村民,不明白这么多官爷围在柳老抠家是要干什么,又看着姜吟吟站在中间,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吟丫头,这是干什么呀?莫不是柳老抠家犯了什么事儿?”
姜吟吟微笑着不说话。
村民们见此也不恼,他们守在这总会知道的。
师爷又敲了两次门,都没有人回应,他回头看了看周大人。两人对视,眸光暗了暗。
有的村民看着官爷不大好的脸色,想看热闹的心更加急切,迫不及待道:“柳老抠,还不快来开门,你们家来大人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