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喧闹,村民们七嘴八舌,深怕被大人以为是坏人,努力洗白自己,同时,他们埋怨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向柳老抠。
周宜被吵得脑袋疼,师爷见状连忙摆摆手,大声说道:“安静!如今大人正在查案,还请乡亲们离开这里,不要大声吵闹。”
话音落,他眼神望向围在院子外的一众村民们,最后目光落在捕快头头身上。
捕快头头心理会神,带着其他捕快将村民们请出院子。
清理了现场之后,院子宽敞了不少,周宜余光瞥见了任祭,心里一个哆嗦,完了,老大肯定不耐烦了,可不能因为一个柳老抠败坏了他在老大心中的形象。
“咳咳,柳老抠,本官问你,你说你摘青菜,那你是在几时具体哪个地方摘的青菜,你如何证明没有毒害过姜家的鱼。”周宜捂面,轻咳两声。
柳老抠眼珠左右转动,看了一眼赔钱货,却发现她已经低下了头。他想了想,开口道:“早晨,草民在院子里摘的青菜,摘完青菜后,一直没有出过院门。草民的婆娘和赔…女儿都可以作证。”
周宜目光望向那母女俩,“他说的可是实话?如有隐瞒,十大板。”
胡氏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大…大人,都是…是实话。”
柳小怜抬起眼帘,声音娇滴婉转,“回大人,民女句句属实。”这位大人生得好生俊朗,若是被大人看中,那自己就是县令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小步,手指拉了拉她的衣裙,又抬起素手将碎发挽于耳后,那双眼睛仿佛会勾丝一般,暗暗对着大人传送情意。
周宜完全无感,手指向地上的那双鞋子,继续追问:“柳老抠你可知道你的这双鞋子的鞋底是有花纹的还是无花纹的。昨夜下了一场雨,地面都是湿的,你去摘了青菜,肯定有留下鞋印,有没有花纹你肯定知道,除非,你说了谎话。”
柳老抠愣了愣,额头上开始冒冷汗,这他怎么可能知道,谁闲着没事儿去看鞋底板啊,他的目光落在那双脏兮兮的鞋,心里急得不行,若是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要把那双鞋子给扔掉。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他必须回答洗掉嫌疑,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回答道:“鞋子…鞋子是没有花纹的。”
胡氏听到他的回答,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强忍着心里的害怕,开口道:“大…大人,孩子他爹记性不好,说…说错了,这…这鞋子的鞋底有…有花纹。”
她看着大人刚正不阿的神情,心里的焦急没有减少半分,她拉了拉身旁不知道说话的柳老抠,使了一个眼色。
“啊,对对对,大人这是有花纹的,瞧我这记性,果然还是婆娘的记性好。”柳老抠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
姜吟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这一次她可不会心慈手软,让他们逃过一劫。
“柳叔,我家的鱼都死掉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死鱼漂在水面上。”姜吟吟淡淡开口道。
柳老抠面部僵硬,干干地呵呵两声,“是吗?那真是可惜,不知道是谁如此坏心肠,连鱼都不放过,竟然连鱼都毒死。”
姜吟吟恰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柳叔,我都没有说我家的鱼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这么肯定地说我家的鱼是被毒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老抠心里想:我当然知道了,你家的鱼就是我这个坏心肠给毒死的,我能不知道吗?
但是这些心里话可不是能说的,他抬起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含糊道:“能让鱼死一大片除了下毒还能有什么……方法?”
姜吟吟似笑非笑地看向柳老抠,也不说话。
这眼神看得柳老抠心里发毛,从前怎么没发现姜家赔钱货的眼…眼神瘆得慌。他想着搓手可得的百两银子,压下心里的慌张,竭力去稳住自己的面目表情。
周然听着这一连串的问话,看着柳老抠那扭曲不自然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懒得再去与这无赖去浪费口舌,招了招手,道:“来人,把嫌疑犯柳老抠带回去。”
说完后,他望向姜吟吟与她身后的任祭,轻咳一声,道:“本官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今还请你们再随本官去一趟县衙。”
姜吟吟微微低头,“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柳老抠家,其中,柳老抠一家不停地嚷嚷闹腾着,被捕快扇了几耳光之后,老实下来,不敢再大声嚷嚷。而他们的目光仿若带了毒的利箭,箭箭刺向姜吟吟。
……
姜爹脸上的神情严肃,眉头紧锁,手背在身后,站在田里焦急地来来回回打转。
也不知道闺女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柳老抠做的。要不是担心田里的鱼会被再次下毒,他肯定直接过来了。
吴氏瞧着他着急的模样,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担心,看着田里活蹦乱跳的鱼儿和长得越发茁壮的稻田。
她突然想起来家里江一和江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