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灵殊和老伯混在人群中顺利出城。
不说她改变行头了,就说没有瑕儿在,她看起来像老伯的孙女,即便杨泓的人暗中留意,也很难发现端倪。
出城后,晏灵殊帮老伯把酒送到一户庄子上再和老伯告别。
纪兰音曾去城外的寺庙上过香,需要途径碧水亭。
碧水亭的位置很僻静,平常鲜少人烟,偶有去寺庙的香客也是坐着马车匆匆经过。
晏灵殊跟随纪兰音的记忆寻去。
靠近碧水亭,晏灵殊不敢贸然上前,小心观察附近有没有人埋伏。
如果瑕儿不能信任,那么此时的碧水亭周围已经布好了一张大网。
晏灵殊很有耐心,不急不躁地等着。
从日头高照到月上树梢,亭中的瑕儿抱着包袱也一直在等,神情愈发焦急。
到最后,她哭了,低低啜泣。
不仅是主子食言了,瑕儿担心主子的安危,更是因为四周又安静又黑漆漆的,叫她害怕。
杨泓的人从头到尾没出来过。
晏灵殊有点心疼瑕儿这小姑娘了,不过她又耐着性子等到半夜。
晏灵殊依然没发现周围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现身了。
“主子?”瑕儿眼泪唰地流下,“主子你终于来了!”
她从小生活在纪家,生命的中心就是围绕着主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主子不在她该何去何从。
“主子你去哪了?”是遇到意外了?
晏灵殊带上瑕儿,“先离开这。”
她不作休息,怕耽搁的这些时间让杨泓意识过来她已经出城了,会被追上,所以晏灵殊决定连夜赶路。
在东方的云层镶上一圈金边时,主仆二人来到一座小镇。
小镇的早点铺子开张,晏灵殊叫了两碗馄饨,一笼小笼包,和瑕儿坐下歇脚。
“累了吧?待会儿我们找家客栈睡一觉。”
瑕儿摇头,“奴婢不累,不过主子,咱们要去哪?”
“回纪家。”
瑕儿垂下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纪家没了,她们真的还有家吗?也不知道那累累尸骨有没有入土为安。
念及此,瑕儿揪心地疼,脑子里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不由哽咽。
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伤心情绪,怕影响主子,让主子又难受起来。
在主子小产后休养的日子里,常常一整天不说话,发呆。好不容易主子恢复了,她不能不懂事。
瑕儿吸吸鼻子环顾四周,疑惑道:“不对呀主子,咱们家在南方。”
现在往东走了。
晏灵殊道:“往东才好躲开后面的疯狗。”
杨泓在城门处找不到人,定会派部分势力悄悄出城,认为纪兰音回纪家就会走南边。
这么一来,他们起码得追上两天才意识到失策了。
在杨泓心里,纪兰音是个没有城府,任他拿捏的傻女人,是以晏灵殊并不担心自己的计谋一下子被杨泓识破。
晏灵殊故意在离京前把关于纪家家产的消息送去太子府,并在信中挑明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一介弱女子无力继承,余生只想常伴青灯古佛,愿将纪家全部家产上交朝廷,造福百姓,为九泉下的亲人积福。
太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调查杨泓的动作。
纪兰音可是杨泓的侧妃,怕是杨泓更早得知纪家还有大笔家产的事,却知情不报。
这么好的把柄,杨恒聪明的话便会好好利用。
至于纪兰音为何会把消息给他,也很好解释。杨恒是太子,本来就得帮皇帝分担政事,是最合适的。
晏灵殊从没想守住纪家的财产,这个世道的女子不是那么好混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等真正的纪兰音回来,这钱只会给她招致祸端,不如主动上交朝廷,博点好感,换得一世太平。
至于纪兰音往后的生活来源,晏灵殊会另想办法,留给她一条生财之道的。
当然了,晏灵殊也担心自己的做法原主纪兰音会不会不赞同,可是她别无选择了。
扳倒大皇子谈何容易?学院规定任务者不能滥杀无辜,再者,只有把杨泓从高处拉下来踩进泥里才算真正帮纪兰音解气。
这就必须用鱼饵引杨泓上钩,纪家家产便是鱼饵。
况且这家产还能帮纪兰音脱离大皇子府那个狼窝,是注定保不住的。
吃完早饭,晏灵殊找家客栈睡一觉,大约午时过后继续赶路。
日子颠簸,风餐露宿,晏灵殊见识到了没被现代工业污染过的青山绿水。
晏灵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任务要身穿,有的要魂穿?】
泛泛说:【这就涉及到灵魂强弱和委托者的个人意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