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天了。
日渐西斜,霞光漫天,庭前的大方木桌上,摆了些简单精致的菜点,并几壶美酒。
沧月微微勾了勾唇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背,瞟了瞟旁边隔了两张八仙椅,还在不停擦汗的太白金星,眼中漾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纹。
太白金星到现在为止,还有些发懵。
今天在凌霄宝殿之上,天君沉渊委任他去沧海云天,接回战神沧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当他领着一十八位仙童仙娥的仪仗,到达沧海云天的时候,曾经叱咤四海八荒的天界战神,正领着众人,在山顶茶园子给茶苗除草煨肥。
彼时沧月正顶着如火骄阳,撸着袖子,挽着裤腿,戴着顶草帽,满手满脚的污泥,给茶苗根部细细的煨肥。
看见太白金星带着庞大的天宫仪仗过来,也不管他是何来意,只觉得又来了几个帮他干活的帮手。于是拉着太白金星,连带着一十八位仙童仙娥,都被薅过去,一道帮忙给茶苗除草煨肥。
太白金星在天上当神仙的这些年,何时干过这等民间粗活。
当沧月拉着他踩踏在淤泥之上,让他用双手捧着脏不可耐的肥料之时,他心里只剩呜呼哀哉了。
适逢烈日当头,不消一个时辰,他已经晒得汗流浃背。一把老腰,跟个秤砣子似的,又酸又重。
沧月在农场里,像个到处授粉的蝴蝶似的,到处穿花一样,东忙西忙。他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间隙,去找他说明今日的来意。
好不容易捱到农活干完,他还没有开口。沧月又张罗了几桌酒席,拉着他留下来喝酒。太白金星,正在盘算着自己的措辞,觉察到沧月投过来的目光,他赶紧抬起头来,讪笑着准备开口。
沧月见状,瞬时藏起眼中的笑意,抢先一步寒暄出声:“太白啊,难得你来碧海云天看望我。我甚是开怀啊!”
“想你在天宫吃惯了美酒佳肴,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只有这些粗陋之物,希望你不要嫌弃啊。”沧月一边说着,一边朝旁边站着侍弄的小仙娥示了示意。
仙娥赶紧给太白金星斟上酒,沧月轻轻笑道:“这是我们自家晾的桂花酒,虽比不上天宫的琼浆玉露,但也是甘香爽口,别有一番滋味。”说完便朝太白金星抬了抬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沧月将酒杯翻转过来,朝太白金星,展示了一番,自己空空的酒杯。
太白心里暗暗一苦,只得随着一饮而尽。沧月向旁边仙娥抬手催促道:“都赶紧满上,满上。”太白金星正准备开口,沧月站了起来,朝旁边几桌举了举杯:“各位各位,沧海云天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沧海云天的诸位乡亲好友,一定要帮我好好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仙友啊!”
“今晚我们大家不醉不归。”
沧海云天的众人,一呼百应,纷纷开始起哄给天宫里下来的仙童仙娥们敬酒。
沧月向旁边桌子上的一位红衫女子喊了喊:“玉烛,赶紧帮我带几个美貌的妹妹过来,好好陪太白星君喝几杯。”
太白金星听到此处心里暗叫不好,赶紧站起来一把抓住沧月的袍袖:“使不得,使不得…”话还没说完,一根鸡腿被塞进了嘴里,他怔愣的看着沧月,沧月望着他粲然一笑:“太白,这是我们家莲君,昨天刚从林子里打回来的野鸡,鲜香肥美得很哩!你赶紧尝一尝。”
太白金星塞着鸡腿的脸,皱成了一个筛子。这事儿再不能托下去了,他一把拔下嘴里的鸡腿,奋力去抓沧月袍袖的间隙,那名唤作玉烛的女子,已经领着好几名姿色妍丽的女子凑了过来:“来,太白仙使,尝一尝我这杯菊花酒。”菊花酒被强行灌进了太白金星的口中。
明月当空,皎若银盘。
沧月负手站在窗边,眯眼看着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都送走了吗?”
莲君微微向前走了两步:“太白金星醉的不省人事,那一道来的仙童仙娥,只得先将他扶回天宫。”
沧月淡然转过身来,坐在窗边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玉烛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三位仙使了,还有完没完了。”她没好气的继续嘟囔道:“这新上任的天君和他老子一样,可真够讨人厌的。老子把人用完一脚踹开,等到出事了,又叫儿子来故技重施了…”莲君知道玉烛这张嘴,一旦开始了,就像个小炮仗似的,一口气不炸完肯定没法舒坦。此事关系到九天之上的的那位天君,哪儿能由着她说下去。
他赶忙一只手捂住玉烛还要继续叭叭叭的小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小心隔墙有耳!
玉烛一肚子的怨气,被堵回了肚子。只得双目圆睁着,瞪着还捂着她嘴巴的莲君,嘴里呜呜道:“你要是明天还想你这只手健在的话,就赶紧给我放下它。”
莲君的手,瞬时像碰到了什么蛇蝎之物,抖了一下,迅速从玉烛的嘴上弹开。玉烛斜睨了他一眼,莲君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