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一椅,全都一模一样!
而后,她在书房中,还有更大的发现。
她在霍言知的书案之上,发现了还未收纳的紫檀雕花长匣,内中竟躺着两缕结发。
一缕乌黑油量,像是霍言知的头发。
她生前处处对霍言知不认可,唯独对他的容貌无法违心诋毁,他的确长得人模狗样,不论是容颜、身段、气质,头发,都十分出挑,当得起天下第一公子美誉。
而前世的她,可能因为常年出征日晒雨淋,头发毛躁还偏褐黄,最嫉妒他一个男子,居然有这么油亮的头发。
因此看到匣中的黑发,她便一眼认出来了。
可是,旁边那屡黑褐色且略显毛躁的头发,怎么这么眼熟?
杨琮本还有些不敢推测,不敢相信。
然而当看到结发底下还压着一只和田白玉发簪,正是她生前常用之物时,她惊得连连后退。
霍言知,莫非有什么癖好?
他是喜欢收藏死人的头发,还是好龙阳之癖?
前世的她以男装世人,在外人眼里可是个男儿郎。
连从小到大曾经穿过一条袍绔的刘世成,可都没认出来她是女儿身。
霍言知是她的死对头,两人从未亲近,他更不晓得了。
即便如此,他依然与她结发?他是什么意思?
在她惊魂未定之时,汲月台有人回来了。
杨琮吓得赶紧把玉簪搁回匣子中,却因手忙脚乱,搁不准,那玉簪碰了匣壁,居然摔到地上,断成两截!
杨琮双目大睁,神魂炸裂。
当她听闻门外传来霍言知与守卫说话的声音,连忙拾起断裂的玉簪,虚假地拼凑在一起,放回匣中,而后匆忙闪到屏风之后。
她知道此处不安全,但是她来不及了,当时也慌得毫无思考的余地。
霍言知与守卫进了书房,守卫启禀:“府中上上下下全都搜过了,李月宠犹如人间蒸发,但属下确信,她应当还在府里,她突破不了三重防线,只是不知躲在何处!”
“刘世成可来过府上?”霍言知追问。
“不曾。”守卫想了一下,忽然道,“那妖妃行为举止颇有些反常,门口的守卫都被她打伤了!”
正说着话,守卫却见霍言知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书案上的紫檀雕花长匣子瞧。
守卫正疑惑之时,只见霍言知从中取出白玉簪。
然而那簪子,一碰便断了,碎成两截。
霍言知凝眸烁起微光,紧紧盯着玉簪,眼神逐渐阴鸷,他陡然转身询问,言语清缓却莫名透着妖异:“汲月台,可搜查过了?”
守卫愣察觉到有些不妙,小心翼翼回复:“还未曾……”
霍言知的眼神转为嗜血狠戾,冷声下令:“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挖出来!”
躲在屏风后的杨琮吓破了胆子,她知今日自己无论如何怎么也躲不过了。
她本不该这般失算,但瞥见了霍言知内心阴暗之事,她居然慌了神,竟然对这位前世政敌产生了恐惧。
杨琮听进庭院外守卫冲进来了,她拧紧拳头,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
霍言知看着她,眉深目沉,神仙般的俊美容颜却露出地府的阴森之色,冷然一笑:“你果然在这儿……匣中的簪子,是你动过了?”
他的压迫之气太过凌厉。
杨琮从未见过如此的霍言知,在她的记忆里,霍言知即便受她的羞辱取笑,也是温柔谦恭,克己复礼的。
她脚步浮空,慌得竟不知不觉悄悄后退了一步,直到脚踝触及屏风,她才稳定了心神:“抱歉,我并非有意……”
断了也是她的簪子,还不许她弄断了?
“呵呵……”霍言知仍是森冷地笑着,一步步逼近,“你可还看见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杨琮不敢答。
但她看到了与她闺阁一模一样的庭院,看到了书房中的结发。
似乎,还在中堂香案上看到了小小的醮坛,供奉着白色的里衫。
那里衫是谁人之物?他在祭祀着什么人?
她不敢多想,只是白色里衫让她灵光一闪,连忙说道:“丞相说过,我若想起来陛下登基时,里衫绣的是龙是凤便可饶我一死,可还算数?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霍言知已走到她近前,而她身后是屏风,她已退无可退。
她望着他阴鸷的眼神,鼓起勇气说道:“是凤,陛下绣的是凤!”
她胡诌的,若他真喜好龙阳,并且在她死后耿耿于怀,想以龙凤鉴她的性别,她便断了他的念想。
她总算明白前世的他为何无妻无妾,不近女色了,若得知她也是个女子,他总该不再惦念了吧?
谁知霍言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