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前脚发誓要给他一个家,后脚就把他丢了?哈哈哈哈哈……”
面对米利斯的无情嘲讽,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凡有万分之一的生机,我都不会放着海拉抢走白离,那时的我和他都太弱小了……”
变故来的很突然。
当时我跟白离在一个镇子里面歇脚。
“姐姐,你看起来也累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晚,整顿好了明早出发?”
对于小白离的提议,我本该同意,但是就是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但是出镇子唯一一条路因为三天的大雨导致的山洪冲垮了,来时的路也被滚石破坏了,镇子成了孤镇。
“好。”
就这样我们安顿了下来。
但天气问题一拖再拖,每在这里托得越久,我越是坐立难安。
直到七天后的晚上,我突然心脏绞痛,呕出一口污血,不顾小白离担心的神色拉着他进了房东家的地下室。
地下室非常潮湿,气味比较糟糕,小白离因为我的异常也有些紧张。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嘘——”
我神经质地捂住了他的嘴。
一直到了午夜,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我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哐——”
怪声从远处传来,不太真切。
像是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连敲击的力度与时间间隔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人窒息。
这世上除了魔女海拉,也不会再有数次嚣张跋扈的女魔头了。
魔女海拉,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海魔女,她以前的经历众说纷纭,光是话本,我都听过六七个版本,说什么是高门贵女,又说是精灵的遗腹子,又有说是奴隶的私生子的。反正活跃在时间的百年来,这个冷酷嗜血的疯子就一直是普通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屠城,灭门,豢养奴隶……她的暴行从不讲究逻辑,一切只凭心情。
而我与她还有更深的渊源。
普通人最多也就有一次近身接触魔女海拉,就是被斩于海拉的镰刀下的时。
幸也不幸,我曾多次接触过她。
有记忆以来——
第一次,我还在望宁镇,预感灾难来临,偷偷躲在地下室的酒桶里面藏了一个星期,当时地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以及海拉疯狂的笑声。
第二次,在北边的一个镇子,那次就没有那么走运,我记得最后好像是海拉的镰刀划破了我的腹部,差点将我断为两半,那也是我第一次直面海拉的脸,那是一张绝美又狰狞的脸,在她的血红的瞳孔里面看不到任何人类该有的东西。
第三次,第四次,我提前躲过,站在远处,遥遥地看着那个灰白色的身影所到之处,浮尸遍野。
第五次也就是望宁镇的第二次覆灭。
真是中了诅咒一样,作为一个流浪者,怎么我到哪海拉就杀到哪,我可以非常明确地肯定,海拉不认识我。
而现在她又来了。
我躲在地下室,祈求事端尽快过去,她一般没那个心思去找犄角旮旯里的漏网之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创了进来。
我迅速将白离护在身后,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即使在漆黑之中大概是看不见的。
“冷静冷静,是我,房东!”身影解释道。
“别动。”我冲着房东厉声喝道,同时暂时按下白离已经冒出利爪的手。
“海魔女,来了,完了全都完了,我该怎么办……”房东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的颤抖与害怕不像是装的。
毕竟他是为数不多愿意给我们提供住处人,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辜负好意。
“海魔女说这片区域有深渊遗物出没,她已经扫荡了几个村子了,我们好像是最后一个。”房东突然说道。
听到深渊我心下一沉,但还是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碰巧在仓库整理东西,听到了海拉给她手下发下命令。”
我点点头,压低声音:“你还听到了什么消息。”
“海魔女听说深渊关闭后所有组织都在搜寻有关深渊的东西,她也来了兴趣,就找了占卜师算了算。”
此时我额头上肯定有细汗了,希望对方不要看见。
我琢磨着对方的话,同时房东的身影抖了抖,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不好,白离,快——”说时迟那时快,房东的身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他用力撞开地下室上方的天窗,白离动作再快,也只划到了他的后背。
“海拉大人——他们在——”
他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