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但目光始终粘在晓流云的身上。
晓流云蹲下身,发现秀儿姑娘面色苍白,额头上尽是冷汗,眉头紧紧皱着,双手捂住腹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她回头看向亓晗,面色凝重,“这一脚着实有些重,可能伤到了体内的脏器,必须马上去看大夫。”
“好,我去和官兵说说。”亓晗说罢,走向刚刚踢人的那个官兵。
“这位官爷,能否通融...”
谁料他话还未说完,那官兵便一脸的不耐烦,“我劝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你们俩也别想进城了!”
晓流云看到官兵狂妄的样子,怒从胸中起,起身走了过去。
“你看不到她伤得很重吗?都是因为你刚刚那一脚,若是闹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官兵却浑不在意,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死在这还脏了我的眼呢!”
“你!”晓流云抬手就要一拳挥过去,却被身旁人一把握住,拦了下来。
亓晗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抬起下巴向她身后扬了扬,看向远处。
晓流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温粲宁在不远处朝自己激动地挥了挥手,身后还跟着谷遥君。
温粲宁开心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头雾水,“哥,流云姐姐,你们这是...?”
亓晗瞥了一眼那个蛮横的官兵,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哦,我们想进城,被官爷拦了下来,说我们是,贱、民,不能进城。”
“岂有此理,是谁这么过分?!”温粲宁听了她哥的描述,面带愠色看向那个官兵。
那官兵仍是嘴硬,“城...城主昨日下的命令,凡是可疑之人,皆不可进城!”
这时,谷遥君见温粲宁生了气,挺身上前,冷眼瞪着那人,声若寒冰,“那我呢?我也是贱民么?”
官兵见是谷遥君,立马弯腰作揖,露了怯,“少...少主。”
“放他们进城。”
“可...”官兵偷瞄了他一眼,面露难色。
“我说放他们进城!你最好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谷遥君睥睨着那人,眼底浮现出一丝狠厉。
“是...是,让他们进城!”官兵躬身退到一旁,和守门的士兵说道。
一行人扶着秀儿直奔医馆。
大夫为秀儿诊治的时候,老妇人带着身后一行人在晓流云和亓晗面前纷纷跪下来,频频磕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晓流云连忙将她扶起,“您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老妇人眼含热泪,“姑娘,您如此心善,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婆婆。婆婆您能告诉我,您们是从哪里来到润城的吗?”
“我们从浮荷镇陈家村来。不过,现在怕是已经没有陈家村了。”老妇人说着,叹了口气。
“为何?”
“上个月不知怎么了,一连下了半个多月的暴雨,江里的水越涨越高,一天夜里,突发洪水,把整个村子都淹了,我们几户人家离江边比较远,这才捡回了条命。”老妇人的声音喑哑发颤,脸上的皱纹仿佛原野上的纵横沟壑,说话时一动一动的,眼皮松松垮垮地遮住半只眼,但仍盖不住眼底的哀伤。
又是洪水?
晓流云心中疑窦丛生,这才三四月份,怎么会一连下半个多月的暴雨,还有将整个村子都淹了的洪水?
“婆婆,不知这浮荷镇位于哪里呀?”
“正是洛城和宣城交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