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主要是带了一个我,我哥自己想全身而退还是不难的。”
听沈舟这么说,再加上沈舟胸有成竹的样子,香柳确实安心了不少,希望他一切顺利。
这边沈回避过人群,来到了一处城墙四角,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这是之前在山寨里等香柳的时候,一时无聊找到的,是精铁锻造,削铁如泥,乌沉的刀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也不知道这群山匪从哪搜刮来的。
他高举起手,将匕首的刀尖用力插在城墙上,另一只手扶着城墙,借着力飞身而上,不到片刻就到达了城墙上方,也不知道是负责巡防的人太过自大还是玩忽职守,城墙上只有一个人在守着,正在城门上方打盹。
沈回顺着楼梯下了楼,有两个人正在城门两边昏昏欲睡,他贴着墙根走,黑夜完美的遮掩了他的身影,他闪进巷道中消失不见。
沈回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馆,医馆还没有开门,他上前咣咣敲了两下。
医馆的人被吵的不行,骂骂咧咧的出来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少年,虽然看着削瘦,可是眼神却不敢让人忽视他。
大夫半掩着门,警惕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大夫,我家有人受了伤,伤口溃烂化脓,想抓点药。”
“这医馆已经没有药了,你去别地儿抓吧。”冷声说了这么一句就要把门关上,被沈回一把按住了门。
他眼神深邃无波,低声威胁道,“大夫,我正经和您交易,您要是不卖,就要使些其他办法了。”
眼前明明是半大的少年,这大夫却莫名冒了冷汗,他干这一行也干了很久了,是真是假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少年没有撒谎。
他没再看他,只是冲着医馆外的街道四处瞅了瞅,然后打开半扇门,对沈回说,“快进来!”
沈回闪身进了屋。
大夫一路领着人到了后院的仓房,“我剩的药也是真的不多了,如今天下不太平,你也知道,难民还都堵在城门口,药商根本送不进来药。”
沈回没有接话,进了仓房四处打量着,这仓房里堆着成袋的药材,不过都见了底,可见这大夫并没有撒谎。
那大夫四处抓药,很快收拾了一包袱,递给沈回,又去前面把药的用法写给了他。
“你这有没有外敷的药?”沈回敲了敲柜台。
大夫一睁,连忙点头说,“有有有。”
他从柜子里拿了两瓶药出来递给沈回,“这两瓶都是止血的,都是上好的金疮药。”
沈回打开闻了闻,他之前走镖,这些金疮药都是常备的,知道这大夫没有撒谎,他将药放进怀里,又拿了银子递给大夫。
如今药都是千金难求,这点银子放到现在根本不够,不过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又不是什么恪守礼义廉耻的良民,走镖的说白了某些方面和土匪也差不多,这时候能付钱不过是那么个意思,没有真的抢劫罢了。
他没管那大夫怎么想的,拿好药转身就走了。
事实上大夫也是敢怒不敢言,就想赶紧把人打发走,等人真走了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忙去把门插好,这回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打算开门了。
沈回出了医馆走在街上,四处看了看周围的商铺,商铺都紧闭着没有开门,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的赶路,根本不在街上逗留。
他这次没再进商铺,巡视了一圈,直接奔向知府的府上,从院墙翻了进去,知府家倒是一片祥和,前厅偶有丝竹声传来,好像正在举办宴会。
后院家丁丫鬟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任谁看了都想不到城门外聚满了难民,城里也是人心惶惶。
沈回冷笑一声,躲在暗处观察,很快找到了府上的库房,他从后面靠近,拿着匕首在窗纱上捅了个窟窿,往里面看,走了两个库房才找到粮仓。
他用匕首撬开窗户翻了进去。
粮食倒是找到了,但是怎么拿还是一个问题,这次要是不拿够,等被人发现,再想拿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