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晓陪着这个主,在太后的榻前跪了大半晌,雍正帝硬是没敢多说半个字。
“皇……”安春晓刚想打断沉寂的气氛,
苏培盛突然大呵一声:
“起驾!”
“皇儿今天来晚了?”
皇太后扯着略有沧桑的声音,煞有其事的嘟囔着梦话,问道。
“没,母后,儿臣来了有些时候了。
只是……儿臣怕惊扰了母后,特……
特来和您商量,以后就不这么早给您请安了!”
安春晓见不可一世的皇帝,突然变得战战兢兢,有点不大适应。
“哦?”皇太后显然也很吃惊,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太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妨事,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太后声音低沉的说着话,并拿眼睛扫射着周围,
她想知道,到底是谁让这个皇帝改了性。
“是!”
雍正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准备起身离开。
“胤禛,哀家听说,年妃最近因为一个答应和你大吵了一顿?”
“唔……”
雍正没敢答话,又跪了下去。
“你身为皇帝,自当要雨露均沾。
只是,最近年羹尧屡获战功,你也不得不防。
对于后宫的权衡之术,你比哀家明白。
你切莫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偏袒任何一个妃子。”
皇太后苦口婆心的劝着。
“是!”
雍正说到这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安春晓,他似乎在等安春晓的一个回应。
“这是……”
太后从没见过雍正暴露出自己的小心思,
赶紧追问道。
“什么?”
雍正也是一愣。
“这位官女子,别的人都不敢拿正眼看哀家和皇帝,
你在下面看哀家半天了。
你是谁?”
太后端着一口严肃的语气,问安春晓。
“我?”
春晓这才看了看左右跪着的,一屋子的官女子,
她们是真沉得住气,一个个都头也不抬的趴在地上。
春晓严重怀疑大家在集体补觉!
“回禀圣母皇太后,奴婢叫小安子,
奴婢刚见皇帝和您不大像母子……
反倒像君臣,有些吃惊,所以就……”
春晓无奈,只好努力给自己着补。
“君臣,母子?怎么说?”
太后今天终于睡饱了,她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
“君臣就是命令与安排,只能听从,不能反抗。”
“母子就是偏爱与关怀,可以犯错,可以夹杂私心。”
春晓壮着胆子回复道。
“呵呵,小丫头片子,帝王之家,怎么能有母子?”
太后哼唧两声,准备让众人退下。
太后,小安子斗胆再说一句:
春晓向前爬了两步,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的说道:
“皇帝是天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您有没有发现……
皇帝早已学会如何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也学会了如何做个孝顺体贴的乖儿子,
还学会做雨露均沾,权衡后宫的好丈夫。
但他唯独没有学会表达他的需求,他的喜好,
他不知疲惫,他努力向所有人证明他自己……
他也许并不快乐。”
安春晓的一段话刚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战战兢兢。
大逆不道!
叛经离道!
“有点意思!”
太后抬起眉毛,朝安春晓命令道:
“往前一些来。”
安春晓又往前爬了几步。
“模样是有些清秀,但缺了点顺服的脾气。
想必是你劝皇帝,大早上不用给哀家请安的吧?”
太后颇有意味的玩着丫鬟递上来的护甲,不怒自威的呵斥道。
“太后,奴婢建议皇帝这么做,也是想让您多睡会。
皇帝拼命在您面前证明自己是个孝子。
但是——
您不困么?”
突然,安春晓露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甜甜微笑,似乎是丝毫不惧怕太后的样子。
……
“丫头,你要知道,作为官女子,想升上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安春晓,试图从她身上看出攀龙附凤的野心来。
“太后,无妨。
奴婢甘心只做一个粗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