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忍者一向忌惮我们,不打仗的时候我们永远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打起来就把我们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我们?”
“早田!”
也许是遇到了族人,宇智波早田下意识地往外倒苦水,被旁边的宇智波云一胳膊肘捣的龇牙咧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姬君面前失了言。
“你听起来很失望?”
宇智波早田在明月平静的注视下咽了口口水,这就是姬君吗?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吗?为什么只是被看着,手心就已经渗出了汗水?
气氛凝滞起来,宇智波早田出了一后背的汗,在这位小姬君面前很是有几分无措。好在姬君并没有执着的等待他的回答,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看向那片还在燃烧的废墟,白日的光辉照射在她的眸底,折射出一片猩红的光晕,与白净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竟营造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我要毁了那里。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下忍小队追踪叛忍来到了这里,发生争斗之后无意中毁了这里,受此波及死伤无数,店中人趁乱逃窜,不知所踪。这样上报,姬君觉得可以吗?”
说话的是宇智波云,和旁边有些暴躁的宇智波早田比起来,他显得稳重的多。
“拖延一段时间再上报……就说叛忍与山匪勾结,战斗过于激烈,旷日持久。给那些游女一些时间,让她们找到安身之处。”
鼬站在一边补充,明月没有出声,两个宇智波领命离开,鼬看向明月。
“明月?”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追上去吧?”
明月侧眸看向鼬,小少年沉静的黑眸正看着她,他的眼神冲淡平和,看不出情绪。
明月松了一口气,顺着这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去,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长时间维持三勾玉,对现如今她稚嫩的身体而言,还是太勉强了。
眼睛又干又涩,还有些尖锐的疼痛,顺着眼周的神经,丝丝缕缕地凿进她的大脑里。
她出了一身冷汗。
明月的异样被鼬尽收眼底,意识到此刻的她看起来实在有些虚弱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慌乱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明月?”
他想要伸手将她揽住,刚刚抬起手就被她按下了。
“我没事,走吧。”
她的脸色苍白极了,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可是她不说,鼬并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她既然不说,他也没有开口询问。两个人一路无言的追上日差他们,一起回到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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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宇智波鼬的时候,明月有些意外,准确的来说,是明月的影分身看到宇智波鼬的影分身的时候。
实在放心不下这些游女,明月特意派了影分身帮助她们逃跑,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鼬。
宇智波鼬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呢?
沉默的,善良的,看起来很容易钻进牛角尖的,但绝不是怯懦的,麻木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的人,没有一刻他停止对生命、对这个世界的钻研,但这一切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他太小了,还是个孩子。这份成熟不应该属于他,孩子嘛,就应该有个孩子样,应该是雀跃的、阳光的、调皮的,而不是寡言的、悲悯的、阴沉的。
但是,只是应该。什么是应该?如果在一个和平的环境,如果他们不用五六岁就踏上战场,如果他们不用学习怎么杀人,如果不在这里,就不会有孩子和他们一样,在权势中沉浮,在鲜血中成长,在黑暗中前进。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所以他四岁上了战场,看到人们是如何轻易在他的面前死去,看到人们即使对死亡恐惧万分也还是进行着战争,想尽千方百计送别人去死。所以他开始思考,何为人?何为生死?何为对何为错?
他日益沉默,却更加尊重生命,对死亡怀有敬畏之心,看到更多除了宇智波、村子之外的人。
却依旧找不出答案。
战争,到底该怎么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忍者,到底该怎么跳出这个世代杀戮的怪圈?
思想与行为同时进行,明月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动作迅捷的带着对于前行。这些游女不能扎堆留在一个地方,否则很容易被一窝端,只能化整为零的分批次留下,二三十个人在明月和鼬的护送下走了两天三夜,才一批一批将人都安顿好。
“呼”,送走最后一个人,鼬呼出一口气。他看向明月,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她们终于获救了。”
“是吗?如此乱世,凡人……真的能获救?”
“……什么意思?”
“那种客栈,倒了一家可以再开一家,更何况,这世间的灾难,又何止做游女这一种呢?连我们想要改变都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