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金赶紧打断她的思路，“上神，赶紧渡气，再拖下去，天帝怕是……”
黎初收回远飘的思绪，捻诀施法。
约莫半小时后，牧西词才幻化成人形状态。黎初此时也是浑身疲惫，为了救她，耗费了几千年灵力。她再也支撑不住，虚弱地靠在床角，“总算救回来了，我不行了。”
月老弯腰扶她，“上神。”
黎初起身揉着昏沉沉的脑袋，“我要先回寝殿休息了。”
烁金赶紧阻止她，“上神，您等会再回去吧，要是被仙婢们发现天帝这样……我们刚刚是暗中回来的。”
黎初哑然，只能重新回来，此时牧西词的人身极其不稳定，头上的龙角也若隐若现。
黎初问，“他为什么变成独角龙了？”
月老和烁金两人噤声，不敢说话。
此时躺着的牧西词转醒，掀开沉重的眼皮，烁金顿时心头一喜，“天帝，你终于醒了！”
牧西词嗓子哑涩，根本没法说话。
“你醒了。”黎初问。
烁金立马说，“天帝，我们就先出去了。”月老还想说什么，烁金拉着他就往外走，没几秒，寝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变得静默几分。
牧星河嘴唇紧抿着，目光笔直落在黎初脸上，半晌，抑制住身体传来的痛感，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开口，“黎初。”
黎初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她目光沉静，冷静如斯，思绪此刻明朗很多，“你到底是谁？”
牧星河默了半晌，正准备开口。
黎初说，“我还有事，就先下凡了，毕竟，天帝贬我下凡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说罢，她转身就走。
“我是牧西词。”
黎初的脚步在半空中滞住，周身如同被电击了一般，静了几秒才转头，“你……”
她轻哂一声，“天帝是觉得骗我很好玩是吗？”
“不是。”牧西词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黎初冷笑一声，气不打一出来，“谁要听你解释？”她想起这些日子牧西词是怎么戏耍她的，她像个傻子一般，说不定她每次施法修复姻缘线都被牧西词看在眼里，对方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甚至，牧西词和她告白，也是纯纯想看她笑话……
“你！”黎初心内的怒火就要爆发，但她始终没说出口，刚刚她险些被冷亦熙算计至死，牧西词也舍身来救，“算了，我先走了。”
她必须得出去冷静一下。
黎初一打开门，两道趴在门边的身影贴着耳朵，被黎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纷纷一个趔趄，捂着耳朵轻呼出声。
黎初看着他俩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搁这偷听什么？”她又看了下周围早已被遣散的仙兵仙婢，笑嗔道，“你俩骗我？”
烁金赶紧上前，“上神，你听我说，我们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天帝都是为了你能早日恢复力量……”
黎初睨了烁金一眼，并不想听他说话，把目光直直落在月老身上，月老这段日子骗她可不惨。
谁知月老接收到她的目光，整个人缩起来，不敢抬头，“上神，不是我干的，我都是受烁金的指使。”
“你……”烁金恨铁不成钢。
黎初轻哼一声，就想走。
烁金见事情不妙，赶紧跟上前，“上神你先别走——”
黎初完全不想理他，赶紧加快脚步。
“上神就不想知道天帝为何缺失了一角，你难道不知龙角对于天帝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吗？他为了上神，自断龙角，丢了几千年的法力！”
黎初停下脚步，瞳孔微震。
烁金见有希望，继续说，“上神可还记得月老给你的缘心石，那就是天帝的龙角所炼化。”
“你说什么？”怪不得，她觉得那颗石头哪哪都透着古怪。
“缘心石可以帮助上神在人间隐去痕迹，不让魔族人探查到你的气息，还可以帮你用凡身施法。”
黎初哑然，一时间刚刚的气愤都消了几分，“那、那也不能掩盖你们骗我的事实！”
“天帝都为上神做到这个份上了，上神你就原谅他吧。”
“我、我还有事，先下凡了。”黎初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想在此纠缠，只想尽快离开。
“上神！”烁金看着化作光影消失的黎初，轻叹一口气，才知道彻底没了戏，他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黎初回到人间牧西词的房子，四下环视了一番，冷清的屋子早已没了当时感觉。回想起她一魄在人间的这些时光，才发现牧西词从一开始就陪伴在她左右，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黎初收回思绪，又直径出了屋子，施法，探查冷亦熙的气息。
冷亦熙坐在酒吧卡座里，整个人隐在暗处，桌上摆着一排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