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想利用盛夏作秀那次的爆料是被谯声压下来的,那方均淮肯定也会顺着查到是他,不管方均淮是出于报复谯声或是想针对盛夏,拿他们两个做文章,对方均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谯声微笑到:“不麻烦,一句话的事。”
“不是的,没有那么简单的,”盛晚鸽向他的方向倾过去,“芝姐跟我说过,这种事,又浪费
钱,又要欠人情,这些都是要之后还的。”
别人帮了自己,不应该装作不知道,理所当然地接受,要有感激之心。
小姑娘急得眼圈又红了,但还是努力眨巴着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下唇因为忍耐被她咬出一层粉色的印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动人。
谯声一阵心悸,凭空咽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右手无意识地去摸桌上的玻璃杯,垂下眼道:“和你又没关系,又不是你让她拍的...再说了,都是毅哥出面解决的,欠人情,也是他欠的。”
吴毅就代表他,这点道理,盛晚鸽还是懂的,偏偏谯声还是那副不怪你的样子,就像昨晚一样,明明是因为自己让他受伤,他倒反过来关心你有没有事...现在对她也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反倒安慰起她了。
见小姑娘一言不发,垂着头自责的模样,谯声又加到:“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答应我一件事。”
盛晚鸽快速抬起头,眼里因为他这话都有了光彩,“好!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谯声歪着头,思索道:“那你再欠我一顿饭。”
“就...这么简单吗?”盛晚鸽说完,又连忙添加道:“我的意思是,当然没问题。”
她心想,每天一起吃饭都可以!
谯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缓缓说到:“你觉得简单的话...那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分心,拍戏的时候专心一点,不要再受伤。”
盛晚鸽微张着嘴,这句话在心里弯来绕去好几圈,突然有什么东西噗嗤爆开,抽根发芽,密密匝匝裹住她整个心脏,她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见她不说话,谯声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并不看她,继续说:“我们都要专心一点,拍好每一场戏,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是吗?”
听他这样说,盛晚鸽好像又莫名其妙有点失望,但她还是忙不迭点头,附和道:“是...是,我们都要专心拍戏。”
就在这时,盛晚鸽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抱歉地跟谯声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推开阳台门,她被冷风吹得一激灵,接通电话,谭安明冷静的声音传来:“盛小姐,我已经到酒店停车场了。”
“好,谭律师,您稍等,我马上下来。”她结束通话,重新走回房内,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下一秒就听见吴毅和庄倾然嘀咕着走进来。
盛晚鸽赶着去见谭安明,谢过谯声后,便匆匆和众人道别。
关上门,正好看见宋芝出现在走廊那头,她小跑着过去,宋芝轻声叮嘱她:“慢点儿。”
她在宋芝面前站定,微喘着气,说:“谭律师到了。”
电梯里,宋芝问:“中午和谯声一起吃的?”
盛晚鸽这才从镜中看到她手上还提着一个恒温袋,想来是庄倾然回来时碰见她,直接将午餐给她了,她回答到:“对,我刚出门碰见倾然,他让我过去一起吃,我就去了。”
“你和谯声关系很好吗?”
盛晚鸽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讷讷道:“还好吧,就是...正常同事之间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心中那股莫名的失望感又涌了上来。
“多交点朋友挺好的。”宋芝说完这句话,电梯门正好打开,盛晚鸽嗯了一声,便拉着宋芝快速走出去。
*
吴毅熟稔地拆开塑料袋,噼里啪啦一阵,麻辣干锅的味道便溢满整个房间,谯声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不知道是着凉了胃不舒服,还是刚吃完饭,现在闻到这样油腻的味道,他有点反胃。
但他没有挪动步子,他在等着吴毅开口。
吴毅快速刨了几口饭,满足地喟叹一声,才开口道:“方均淮被抓了。”
庄倾然努力克制自己的讶异,觑着谯声的神色淡淡的,才问了一声:“小夏姐真举报了?”
“应该是,但现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消息封得太严,打听不到。”吴毅嘴里包着半只鸡腿,含糊地说,“你运气不错啊,赌对了。”
这句话是对谯声说的——赌对了她没有参与其中,赌对了她没被名利花了眼,赌对了她不会包庇方均淮。
谯声心里清楚,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赌的心理,他从始至终都只有相信。
“小夏姐当然不会做那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