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声住的地方离盛夏家不远,许多定居延市的明星都在这附近置宅。
他住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吴毅刚走出电梯,大门忽然被大力打开,谯声脸色通红地冲了出来,嘴唇紧抿,整个人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野兽,将他手上的饭盒撞得满地开花。
“怎么了这是?”吴毅被第一次见他这样,被吓得不轻,谯声看都没看他一眼,长手一伸,生生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
“小夏,你能分辨的清自己现在在哪吗?”
吴毅连忙跟上他的步伐,电梯行至停车场,刚打开谯声便冲了出去,吴毅在后面喊:“你倒是说句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谯声一手打开车门,冷冷的眼风扫来,“赶紧报警,盛夏被方均淮带走了。”
吴毅刚打开车门,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他右脚一崴,慌忙爬上车,内心暗骂:谯声你大爷!
盛晚鸽终于摸到一个冰凉的外壳,她紧紧把手机攥住,忍住巨大的恐慌,告诉谯声自己的情况。
“谯声,方均淮...方均淮他疯了,我现在在他车上...”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怕,冷静一点,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吗?”
窗外育翔路的街牌一晃而过,她能听出来谯声冷静的语气下强忍的急躁——他在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盛晚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十秒钟前我们路过了少年宫,现在右拐到了育翔路。”
警方电话终于接通,吴毅简单描述了情况,将盛夏刚刚的原话转述过去。
谯声虽然自从自立门户后,就一直生活在延市,但由于工作太忙,对这座城市并不了解,他对盛晚鸽说的位置只有模糊的印象,好在他脑子转得快:“小夏,你跟我开共享位置。”
这头方均淮听见了她叫谯声的名字,更加癫狂了,他捶着方向盘吼道:“贱货,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谯声了?狗男女!狗男女!”
副驾的吴毅听见这话,心里一紧,下意识看了谯声一眼,后者直视前方,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丝毫波澜。
“出警了。”吴毅说完快速别过眼,正视前方。
他本来以为跟谯声这么久,最凶险的情况也就是被私生饭跟踪了,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大的事,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纵着谯声插手方均淮和盛夏?
“老大!找到了!”肖坤在交警部门查到监控后,马上跟张群汇报情况,“方均淮的那辆白车现在在往工业园区方向行驶,车上...还有盛夏。”
“立刻通知城北区警所向工业园区布置警力,全力追捕方均淮!”
“是!”
方均淮的话不堪入耳,盛晚鸽嫌恶地皱起眉头,按压下和他对骂的冲动,开始环顾四周有没有趁手的工具,万一待会儿他把她拖下车,她或许还能抵挡一阵子。
这一看,就看到了一叠四下零散的文件。
车子太晃,她看不清字,只能看个大概的内容,好几张上面都是她和谯声的照片,还有盛夏的微博截图,内容是那条和方均淮撇清关系的声明...
有人在方均淮入狱期间跟踪她和谯声?方均淮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这些东西刺激到了,背后的人想要的结果就是什么?方均淮和她同归于尽?
她不及细想,心里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方均淮的情绪,于是她强装镇定地问:“方均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
方均淮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怎么了?贱货?你把老子送进去有什么用?警方那群饭桶拿老子根本没办法!”
盛晚鸽内心惧怕不已,但又有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不崩溃:“我没有,我怎么会把你送进去呢,方均淮,你肯定被别人骗了,你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些东西一定是有人故意要你看到的,他想离间我们,他想利用你伤害我,这样你就坐实犯罪了!”
但方均淮此刻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大吼到:“你又开始装了!盛夏,你不愧是影后啊!老子做到这一步,就想好了后路,都不想让老子活是吧,老子能拖一个是一个!”
此刻谯声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夏,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谯声并没有说吴毅已经联系警方,他担心会刺激到方均淮,“小夏,你现在能看见圆形的灰色厂房吗?”
“他来有什么用?那个狗男人来有什么用!!”方均淮听见了通话声,着魔一般大笑,方向盘在他手里胡乱滚动,盛晚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起,胃里不断冒着酸水。
她强忍住反胃,清晰地说:“能看见,我十点钟方向还有一个蓝色的天棚。”
“小夏,是辆白色的车吗?”
她隐隐有些直觉他要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摇头,“不行,谯声,不行,太危险了,谯声,不可以!”
看到那辆横冲直撞的白色小轿车时,谯声仿佛全身的血都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