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5年前,彼时18岁。
今年的前半年我还以为我要承受不住了。七月一到一切都平静如常,没有作业的假期来临了,我浑身充满干劲!我想最难熬的时候是高二下学期到高考前一周的这段时间吧?我本来精神和心理状态就不太好,崩塌只在一瞬间,也许被压力一压……我无数次害怕我要“啪”一声,爆了。结果也没有哦,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反正该做的我都尽力去做了。阿哈哈哈,顺利经受过这一切的我当然能这么说啦,总之拨开云雾见月明!
今年九月,我去外省上大学了。我问小羊要不要跟我走,它说“好”,我就把它也带去了,其实无论它同不同意我都会把它带走。
如果不是学画画,我学什么都无所谓,但还是想学一门沾一点艺术气息的专业,原本我有自己的打算,谁知道我父亲为了让我上一所“更响亮”的大学,用我的分数去赌。都怪我没能制止他!他对我说:“你之后可以选第二专业,可以转专业,可这所好学校是很难得的你明不明白!”结果那所名头“更响亮”的大学把我给“调剂”了。好家伙,这下子我终于完全不期待我的大学生活了。我充分明白了我的职责只是去读四年书混一个本科文凭,这就够了。(接下来四年里我只想拿到一张文凭就行,也许我会活得很轻松?)
结果啊,我去了那儿才向学长学姐们打听到:该校的所谓“第二专业”有选择限制(里面没我想选的那个专业),而且大一之后的转专业申请,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学院领导是不批转的。我问学长学姐:“什么是‘特殊情况’呀?”他们回复我:“你的专业是‘环境科学’对吧,你有没有对化学品过敏的情况啊?”当时我呆愣愣地“啊?”了一声。我有没有对化学品过敏?给我上课的学院导师他能不知道吗?学长学姐又说:“如果你硬要转,到了大二也是可以转的,那时候通过的概率会很大。”我心想:可到那时再过两年我就可以跑了,我何必要给自己再增添两年刑期?
我完了。
啧,我真的不知道这位父亲到底是没脑子,还是凭空生出一股自信觉得自己事事胜券在握,硬要指挥我去跳火海、闯刀山,我不愿去时他亲手推我去,反正不是他自己的前程他无所谓,是这样吧?我记得他赌马也常输吧?我记得他买的股票也不见涨吧?啧……
小学四年级时立定跳远比赛中,我跳出了两米的好成绩刷新了校记录;到了五年级的校运会,比赛当天恰好他在家,硬是给我的碗添了两大勺的饭逼着我吃下去,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当天我是跑也跑不动、跳也跳不起来,跳高时还把腰给压伤了。他总做类似的事,自以为比谁都懂得多。
算了,不说了!我不指望的我的读书生涯能有什么好事了。幸好那个暑假我过得还算惬意,有一段时间无所事事,我就能喘一口气。我有了一台便宜的笔记本电脑,我就将数位板接上去努力学习电脑绘画。我母亲装得像个闺中密友来敲我的门,估摸我正在做事时心情不错,就放胆子闯进来了。她最近常常做这种事,有点膈应我了。
弟弟已经14岁了,放了暑假懒散地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一边充电一边被他摆弄,说过几百次这很不安全,他都没理会。他的手机一天到晚都挂着电源线续命,真坚强啊。他吃也在床上,玩也在床上,累了躺倒就睡,喝水有母亲端来,吃饭呢?母亲留好他的菜,等他想吃了端回房间里吃。他不用争不用抢,母亲伺候他一切。乍一看和以前没区别,其实是有的,变化悄然发生。
弟弟长得比母亲高、比她壮,而且有胆气也有力量跟父亲吵架、打架,经常闹绝食、躲回房间里装自闭(他已经敢当着父亲的面这么干了)。父亲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个男的一遇上就爆发争吵和斗殴,父亲说他“越来越难管了”,回头又怪母亲对儿子宠溺过度。哼,可不止过度那么简单,她可是罪魁祸首啊。不过我母亲是有办法在受完气之后隐忍并装作低眉顺眼地给父亲消气。她更卖力地干活、对全家人笑脸相迎、假装兴高采烈地没话找话、偶尔她需要一个傀儡——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弟弟——常常陪她说话,她要训诫我们,就说:“你们根本不了解你爸爸,他在外面工作压力很大的,你们做儿子(女儿)的就应该……”而且“恰好”半遮半掩地让父亲听到,坐实了她是个贤淑顾家、懂得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父亲还不至于是一个真正愚蠢的人,这女人的虚伪和蛇蝎心肠的恶臭已经溢出她的每个毛孔,她的表皮上油垢、毒瘴、死气、霉斑淋漓遍布,她就是只癞蛤蟆,癞蛤蟆的风评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好。况且有时候她真的装得很拙劣,她训诫我和弟弟时说的都是自己的企图,她说“你要怎么怎么,你对我们家怎么怎么,你爸爸期待你怎么怎么”,把其中的“你”、“你爸爸”换成“我”就合理许多。她以母亲的身份要挟还不止,还能借用父亲的身份,父亲与我不亲,她就一并代行了向我表达父亲的“期待”。
她如何对弟弟说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我考驾照给她当司机、她叫我赚大钱给她花、她叫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