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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话(1 / 2)

叶阙张了张嘴,半晌吐出一句:“满嘴疯话。”

穆羿先把人放到马上,“坐的稳吗?”

“坐得稳。”叶阙的手抓紧了马鬃。

穆羿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说屁股还是有知觉的咯?”

叶阙沉下脸,“请穆少主不要多说无意义的话。”

穆羿没有在乎他的态度,翻身上马,双臂环过叶阙拉住了缰绳,爽朗的笑声响在他的耳边,“我的御术是北辰第一,叶大人是有福气了。”

“这福气穆少主还是自己留着吧。”叶阙皮笑肉不笑道。

“驾!”

穆羿没有夸大其词,她的御术确实很好,马快而稳,路边的风景一掠而过。

叶阙目视前方,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他口口声声说着西青不会亡,但穆羿也没有骗他的必要,若是少帝宗麟真的向南靖投降了……

“?”

穆羿突然把他摁到怀里,打断了叶阙的思考,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这里进入南靖军的地界了,你我的身份都不便离得太近,就远远隔着看吧。”

叶阙点了点头,知道穆羿说的有道理。

穆羿把他抱下马,走入树丛当中,安置叶阙坐下,“就坐在这里吧。”

从这往下看,正好是南靖大军压阵,地上躺着的都是西青军,唯有寥寥无几的少帝亲兵还死战不退,其中胡子花白的带兵老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南靖兵士挟着压着跪下。

最前头的一人穿皇帝常服,低着头递交降书的正是西青少帝宗麟。

这位少帝也才年方十八,他的母亲是西南富商之女,承袭了母亲的好相貌又自小养尊处优,面对气势汹汹的南靖大军,两股战战几乎是要扑倒跪地。他向南靖太子递交降书的双手也的确是在颤抖,头恨不得埋进脚下的地里,根本不敢与面前身着战盔的南靖太子相对视。

南靖太子单手拿起降书,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故意丢在地上,讥诮笑道:“劳烦少帝再捡起来了。”

宗麟不敢反驳,弯腰去捡卷轴。

却听南靖太子冷冷道:“跪下去捡。”

穆羿拉住叶阙要往前冲的势头,“哎哎哎,你干嘛啊?”

叶阙目眦欲裂,“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南靖如此羞辱陛下,身为人臣岂能坐视不理!”

穆羿眉头跳了跳,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叶阙上半身没有支撑,下半身又无法行走,脸朝着草地直直栽下去。

“你去呗。”穆羿双手环抱,在一边看戏的样子。

她本来对叶阙是有一定的招揽之心,现在看他这副急着送死的不值钱样子,穆羿也觉得心中火大。

叶阙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轮椅和拐杖都不在这,只能依靠手肘一点一点往前拖行,正值深秋,地上的草皮并不茂盛,有知觉的部位可以感受到膈人的小石子与树枝。

“你来真的啊?”穆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跨一步就追上了叶阙,站在他前面,无情地说出事实,“你这样就算是爬到明年也到不了。”

叶阙只看得到她的一双绣了虎纹的靴子,他知道穆羿说的没有错,他这样一个不能行走的废人,现下什么都做不到。

“陛下不可!”身中数刀仍然腰背挺直的老将却在此刻涕泗横流,“你是西青的皇帝,这一跪,西青就再也起不来了!”

宗麟看着这位呵护自己长大的老将军,“孙老将军……”

南靖太子向一旁的兵士使了个眼神,长刀从孙老将军的左肩贯穿,而后抽出。

“咳……”这位老将在疼痛之下说不出话来,眼神仍是死死地盯着宗麟摇头。

叶阙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

孙老将军早在先帝在时就已解甲归田,在西青危难之际,又主动请兵,负责掩护少帝撤退,这样的人却不能寿终正寝吗?

“西青的老狗,当真聒噪。”南靖太子冷声道。

宗麟双目泛红,“我跪了,可以放过孙老将军吗?”

南靖太子微微躬身,笑得玩味,“看少帝的诚意够不够了。”

“陛下!老臣未能护你周全,这就下去……亲自向先帝负荆请罪了。”

宗麟听着他这跟遗言一样的话,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陛下保重!”

孙老将军愤然起身,撞向一旁持刀的南靖兵,刀子穿肚而过,血溅三尺。

离得最近的宗麟,徒然地伸出手,兜头被浇了一脸温热红血,忠臣的血接触到皮肤,像是要灼出伤痕一般。

旁边的一个亲卫见此情景,当场伏地大哭,“来世再报先帝大恩!”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人去了。

宗麟呆滞地看着他们慷慨赴死,身体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西青多慷慨忠义之士。”穆羿想起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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