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夏卖乖地笑笑：“怎么可能。”
说完，她顿了顿，表情认真起来，语气也更诚恳：“杜寓，你人真的真的很好。”
她用了两个“真的”来增强程度，说完还补了句：“我认真的。”
话毕，江苒夏看见他挑了下眉。
他的嘴角和眼睛微微弯着，面相自带的凶戾在此刻遮掩得干干净净，只剩发自内心的纯粹。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人多缺氧，江苒夏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变快。
然后她听见杜寓说：“谢谢，我知道。”
江苒夏：“……”
江苒夏无语，心里刚生起的好感又被塞了回去。
到底谁是自恋狂？
懒得跟他说话了。
车内广播播报着下一站站名，到站音乐响起，江苒夏下意识抬头。杜寓已经没看她了，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像是想起什么，摸出个东西来。
车门开启，杜寓转身前，把那个小零食丢进她怀里：“果丹皮，送你了，吃完心情应该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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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苒夏靠着车窗，扫见杜寓远去的背影，心情逐渐平缓下来。
说杜寓是个很好的人，并不是客套，她是真的这么觉得。
如果昨晚碰见的是心怀不轨的人，自己的每个举动都足够后悔一辈子，甚至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无比庆幸遇到的是杜寓，也庆幸他是个好人。
追溯冲动的来源，抛却内在因素外，江苒夏觉得更多是因为杜寓的声线。
其实杜寓的声线比耿曦的更沉一些，正常讲话完全不会混淆，也就刚刚他温柔着提醒自己时，有那么一丁点相似。
但昨晚她喝了酒，这一点相似就足够被放大，足够让她头脑发昏。
耿曦在她面前是温润的，似乎对万物都充满包容性，不然江苒夏也不会把他当作白月光这些年。
他优秀，他好看，他出类拔萃，他能在校庆晚会用一曲大提琴独奏赢得满场掌声，也能在各项比赛中拿奖到手软。他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也该配得上更好的人。
所以在江苒夏邀请他观看自己出演的舞台剧时，他会向她询问指导演出的学姐的联系方式。
然后他们相识，他们恋爱，直到昨天，他们订婚。
江苒夏在两人的动态下分别发送恭喜，学姐回复她：“谢谢我们的媒人，婚礼一定要来哦。”
耿曦附和一句：“对，一定要来，我们当面致谢。”
江苒夏平静地回复他们“好的”，转头就把自己灌醉。
回忆至此，心脏像是被人攥紧，江苒夏缓缓呼出一口气，退回微信主界面。
朋友圈有红点，她顺手刷新，借此分散掉注意力。
是杜寓的动态。
他分享了一篇糖尿病的科普文章，挺长的，江苒夏随意往下翻看，在最底部的编辑处看见“杜寓”两字。
原来他是个医学编辑。
这个职业看起来跟杜寓本人并不搭，今天刚见面，杜寓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身边时，江苒夏甚至觉得他是个□□的打手，要先把自己揍一顿。
对，他小臂上还有纹身。
一个有花臂、看起来还有点凶的健壮男性，安静地坐在电脑或书本前赶稿子，江苒夏怎么想怎么觉得新奇，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给他的文章点了个赞，算是赞叹他的反差气质，也当是为医学宣传事业贡献一份小小的力量。
没等她刷完其他好友的动态，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杜寓：“。”
江苒夏：“？”
杜寓：“看到你给我点赞了。”
江苒夏迷茫，难道不该给他点赞？
江苒夏迟疑地问：“我应该……取消？”
杜寓：“不，你的赞很宝贵。”
江苒夏：“？”
他疯了吗？为什么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对话框静了片刻，杜寓才说：“这篇文章有指标，既然赞都点了，顺便帮我转发宣传宣传呗。”
江苒夏松口气，继而笑了，他竟然也有KPI？
没等她回答，杜寓又说：“不白帮，拿了奖金请你吃饭。”
江苒夏说不用。
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朋友找她她都会帮，请吃饭什么的，没这个必要。
她点了转载，为了显得不那么冷漠，还学习了她爹平常的做法，添了两个字——“码住”。
杜寓很快给她的动态点赞，然后说：“谢了，你也是个好人。”
江苒夏：“嗯，我也知道。”
发完她就笑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坚定地觉得，杜寓也在笑。
然后她就看到了杜寓的消息：“你知道我刚刚差点笑得被石头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