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江苒夏的声调都提高两度，满是不快，听着还有几分尖利。
江苒夏挺久没跟人有这种冲突，说完这话，她和杜寓瞬间都安静了。
杜寓看着她，脸色和她的差不多，没好到哪儿去。
江苒夏调开目光，正要转头就走，旁边的店里突然探出个年轻人的身子。
年轻人朝这边看过来，喊道：“杜寓，杜叔喊你，店里忙不过来了。”
他的招呼打破了两人稍显紧张的气氛，江苒夏也因为这句话停住了动作。
她回头杜寓，发现他也没动。
僵持几秒后，杜寓做了个深呼吸，等冷静下来后，才再次去拉江苒夏的胳膊。
“跟我来。”他说。
这次杜寓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动作亦是。江苒夏没再躲，或者说，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地被杜寓带进旁边的小炒店里，又莫名其妙被他塞了张塑料卡。
江苒夏茫然地低头，发现这是个菜单，最上方写着“独家小炒”。
独家小炒……杜家小炒？
没等江苒夏从谐音梗里缓过神，杜寓已经端着一个盘子走过她身边，对她说：“吃什么自己看。”
江苒夏原地愣了会儿：“……你做啊？”
“我爸做。”杜寓瞥她一眼，“我做也行，价格翻倍。”
江苒夏把菜单丢回去：“奸商，谁说非要在这儿吃了？”
杜寓接住卡片，然后点点头：“那你上哪儿吃，走，我跟你去。”
江苒夏看了眼门外，随手一指对面：“这家鸡公煲。”
“这家排队要半小时。”
“……隔壁的拉面。”
“那家叫号还有四十多号。”
江苒夏咬着牙想，这人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杜寓继续问：“说啊，还打算去哪吃？”
江苒夏不想就这么服软，毫不退让地看他，企图维持着冷脸人设。可眼神对视时，她却看见了杜寓眼中的一丝揶揄的笑。
就因为这丝笑意，让她瞬间没绷住，破功笑起来。
见她笑，杜寓也别开脸，嘴角上扬。
他招呼着新来的顾客，又把手里的菜单再次递给江苒夏：“就这儿吧，我爸手艺还不错。”
笑都笑了，再拒绝多少有些矫情，江苒夏拿过菜单，站在原地看起来。
杜寓：“别傻站着，坐哪儿？”
闻言，江苒夏环顾一圈。
店里生意很好，每张桌子都坐了人，刚刚那个年轻人倒是一人占了个四座的桌，旁边地方空的很大。只不过那人应该是杜寓的朋友，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他们，目光充满了八卦意味，江苒夏多少有点尴尬。
她纠结几秒，最后在唯一一个女生对面坐下。
“这儿。”
女生抬眸，目光里有轻微的惊讶。她看起来和江苒夏差不多大，五官和妆容都十分出众，是让人惊艳的漂亮。
谁不爱美女，更何况江苒夏本身就是个颜控，她立刻对这个女生产生很大的好感，转头跟杜寓确定道：“就这儿。”
没等女生说话，杜寓先轻嗤了声：“你坐这儿，人男朋友坐哪儿？”
江苒夏一愣。
男朋友？她没看到有男生啊？
“没事，坐呗。”女生并不在意，笑着对杜寓说，“杜老板你这么说显得我多小气啊。”
杜寓不在意地笑了笑，把桌上的啤酒撤走：“抱歉啊初暖，凌陌特意跟我交代，不准给你酒。”
“哎呀，他烦死了。”
叫初暖的女生不快地嗔骂了句，眼底却漾开笑和爱意。她说着摸过桌上的手机打电话，语言任性却带着别样的温情：“凌陌你到哪儿了？磨磨蹭蹭的，对啦，我跟人拼个桌啊……嗯，女生……”
江苒夏并不想做人家小情侣的电灯泡，立刻起身摆手：“不不，我换个位置，不打扰你们。”
初暖很友善：“没关系啊，真的。”
江苒夏还没说话，杜寓就冲一旁看戏的汤衡说：“吃完了吧，吃完回家去。”
汤衡八卦地笑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尽：“这顿你请。”
“行行行。”
汤衡再次玩味地看了看两人，才起身，跟杜叔叔打招呼离开。
杜寓眼疾手快地赶在刚进门的顾客之前，把江苒夏按到座位上。江苒夏没站稳，一个趔趄，直接半摔半坐在木凳子上，尾椎骨生疼，眼泪都要疼出来了。
她扶着桌子调整好坐姿，皱眉吐槽：“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杜寓拿来纸笔，闻言哂笑：“我记得在医院时，有人叫我别那么温柔啊？江苒夏，我记没记错？”
江苒夏哑然，没理他，假装没听见，低头看菜单。
不多时，初暖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