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刚至,惊雷倾雨簌簌而下,打落在成片密林的枝叶上,其声如盘珠落地。青泽村内本就贫瘠的农田倒难得受到这雨的滋养,田间半人高的稻苗在雨风中摇曳轻舞。
忽而一阵疾风伴着阵雨猛得打进屋内,因着未来得及关窗,雨水浸湿了屋内桌椅。
“咳咳咳.....”伴随着阵阵咳嗽,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缓缓从床上撑起身子,想下床去关上窗户。
却不想她身子绵软,刚一下地便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便往地上栽去。
幸而刚端着汤水进门的妙龄女子眼疾手快,两步上前将妇人扶了起来,她将碗轻放在地上,秀眉微蹙,眼眸中既是心疼又带着几分责怪。
“娘,你要什么唤我便是,怎的自己下床了。”
妇人靠着女子的身子缓缓起身,一阵头晕眼花后,缓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气来,她小声道:“是娘不中用,只想着去关下窗户,竟是这点路都过不去.....咳咳咳....”
妇人说完又是一阵咳嗽,直听得女子一阵心颤,她缓缓抚着妇人的背给她顺气,一面安慰道:“娘这是病中,本无力气,待身子好了自然就有力气了。”
妇人长叹一声,将对女儿的愧疚咽下,靠在床头。
乔依然将母亲安顿好后,走到窗户前,将撑杆放下,把瓢泼大雨关在窗外,只听着雨水打落在屋檐的声儿。
“轰隆隆!”
突然又是一记响雷,惊得妇人与乔依然一个激灵。妇人心跳加快,莫由得心慌得厉害。
“你爹....你爹他如何了,你去看看。”
乔依然其实刚从乔父的房中过来,家中父母皆病,只能分房安置。因着父亲病重些,所以乔依然每日便会先去父亲房中,将他药与餐食喂了才会来乔母这边。
“女儿刚刚给父亲喂完药,父亲才睡下。”乔依然轻声说道。
可乔母听着外间惊雷狂雨,心中不安得紧,督促着乔依然:“你再去看看,看你父亲睡熟了没,你去看看为娘才放心。”
乔依然拗不过母亲,便向乔父房中而去。
谁想,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乔父身边,唤了几声未见应声,她用手探了探乔父鼻息,已然没了气儿。
“爹!!!”
乔依然的惊呼让隔壁屋的乔母脑子嗡嗡作响,外间的雷雨愈发澎湃,将乔依然的哭声掩盖。
乔依然趴在乔父的床边泣不成声,心中只想着为何命运如此多舛。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雨势渐小,乔母艰难的撑着墙走进屋,人在极度悲戚后便陷入绝对的冷静。
“然儿,去准备你父亲后事吧,找隔壁张叔他们来,再去村口打口棺材。”
乔母的冷静让乔依然从悲戚中回过神来,如今家中只有她一人堪用,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乔依然抹去脸上泪水,颤颤巍巍起身往外跑去。
翌日,乔家已挂起缟素,村里乡亲们皆到屋吊唁,乔依然披麻戴孝,跪坐在乔父棺材前,麻木的往火盆里丢纸钱。
“陈姐,节哀啊.....你如今身子不好,不可大伤神。”邻居家李婶一边抹着泪,一边安慰道。
周家嫂子见着这番场景,也是心中郁结,但总归要找些安慰话,于是道:“陈婶,兴许乔叔去了才断了痛苦,你莫太悲戚,以后日子还是得过。”
乡亲邻居们都是好心,乔母强撑着身子,已然乏力,只能点着头就当应和。
“时辰到!起棺!”
随着唢呐与锣鼓声响起,村民们抬着乔父的棺材,就往后山走去。
这一路吹吹打打,纸钱纷飞,乔依然走在前方,麻木的往前方而行。
这后山本来地势险峻,刚巧这几日入了夏,连连大雨,所以脚下的路越发湿滑。抬棺的几人是村里的壮汉,路倒是走得稳稳当当。
乔依然因着两日太过耗神,又处于极度悲伤中,在上到一个高坡时,只觉得脚下无力,一个不慎,便崴了脚。
恰巧这山地险峻陡峭,乔依然这一拐,身子重心不稳,快速就往山下滚去,村民们都未来得及抓住她。
“乔丫头!!”
乔依然感觉浑身都被摔得生疼,手想抓住什么树枝,却因着滚落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
“砰!”
一声闷响,乔依然撞到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谁想脑袋也磕破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意识。
当乔依然再醒来时,屋内昏暗的烛光微微跳动,让整个屋子都显得不太真切,她恍然睁开眼。
突然,乔依然瞳孔放大,很明显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她舒服的席梦思大床。现在的乔依然已经换了灵魂。
而这个灵魂的主人来自现代,是个金牌销售,平日里她除了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读各种网文小说。
在她入睡前她刚读完一本男频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