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谢恩接过了汉王的赏赐,目送汉王离去,胡善祥便带着身后提着食盒的宫女进了太子宫中。
刚迈进拱门就见气虚体胖的太子爷被四个小太监费力的架着往室内去,被架着的太子爷边哭还边嚎:“呜……我这太子也不当了,咱们一家人索性都回顺天吧……呜……”
若是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到这再也不当太子的话,胡善祥和周围的宫女太监许会立刻就变了惶恐不安的脸色下跪恳求并劝解,但这种状况发生多了,狼来了的故事听得太多,众人也就不稀奇了。左右太子爷也不是第一次被汉王气的这么说,没瞅见连太孙也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爹,连劝都不劝一句,他们又何必那什么不急太监急呢。
吩咐身后的宫女将食盒送至室内,胡善祥看着周围除了太孙朱瞻基外再无他人,轻轻开口问了一句:“太子爷这是又被气着了?”
“哎。”朱瞻基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我都劝过他了,谁知道还是没用。”
看样子他的劝慰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算了,等会儿还是去鸡鸣寺找老和尚,向他取取经,问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吧。
朱瞻基也没问胡善祥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胡善祥自幼聪敏,没有说太子是被汉王气着了,而是只说被气着了,便知道能把堂堂太子爷气成这样的除了那一位又能有谁呢。
“汉王爷倒是挺高兴的,刚刚出门的时候还给我们都打赏了金豆子。”胡善祥知道这事让朱瞻基不太高兴,便将金豆子递给朱瞻基瞧,默默地转移话题。
“哼,就他大方。”朱瞻基不以为意。
二叔这金豆子的来路他一清二楚,别说他,就连他爹他娘都知道,云南送过来的礼罢了。一天天的呆在京城里也不回去就藩,藩地送过来的礼倒是收的干净利落。
这也就算了,还整天摆着一副财神爷的阔绰姿态,随手给的打赏就是金豆子、因豆子,哄得宫里的女官内侍满口称赞之语,一点的小恩小惠罢了,就将那些眼皮子浅的人给收买了。
当然,这话是他娘张太子妃说的,后面还有他们太子宫缺钱的话和他爹说的只有真豆子等朱瞻基没有说出来,这种事就不必说出来丢人了。
朱瞻基也知道为了他爷爷御驾亲征阿鲁台部的事,国库空虚,皇帝家也没有余钱。而他爹更是恨不得一个铜子儿掰成两半儿、四半儿的花,加之河南等地又有灾情发生,为此,他爹甚至挪用了本该用来置办军备的军资用以救灾。
按理说挪用军备是杀头的大罪,可谁让下旨的是一向有仁义之名的太子呢,而且河南灾情的消息,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多少也都听闻了一些,幸好也有护卫将军樊忠在御前替他爹斡旋,否则军中二叔和三叔手下的将领只怕也不会放过此等良机,而趁机闹事。
“那我就拿着了。”
胡善祥面上浮起一丝笑意,慢悠悠的取出腰间的钱袋就要往里放,摆明了给朱瞻基看一眼就是过个明路,省得日后因为收汉王的赏赐一事被翻旧账。
“不行。”
金豆子被朱瞻基截住,二话不说,从胡善祥手上劈手夺下。
自己送的礼物胡善祥都没收,二叔的赏赐她倒是收的痛快,朱瞻基就更不痛快了,将金豆子收起来一字一顿道:“这是赃款,要、上、缴。”
“这可是汉王赏的,怎么就成赃款了?”胡善祥不解,直接气的反问。
“你在太子宫中收汉王的赏赐,不是赃款是什么?难不成还想着改投汉王不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朱瞻基不由分说地将金豆子收起,再不让胡善祥看一眼。
“还有,以后二叔再给赏赐,你也不许收,听到没有。”
你可真是越来越霸道了,胡善祥撇撇嘴,刚想辩解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便被朱瞻基接下来的话在心里惊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朱瞻基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拉着胡善祥悄悄走到廊下小声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个姐姐叫孙若微还是什么若微是吧?”
胡善祥心头一颤,不清楚朱瞻基怎么突然提起了此事和这个她牢牢记在心底的名字。
若微……若微……
那是胡善祥被太子送入胡尚仪处的第一年。
虽然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可到底在古代过了好几年无忧无虑的孩童生活,偶尔孩童性格里的不定性和天真无知也会时不时的让自己流露出一丝活泼来,可这点点的活泼确是这宫里,或者说胡尚仪容不下的。
若说爱护,胡尚仪肯定是爱护她胡善祥的。
别人都说她胡善祥是胡尚仪的养女,就连她年纪轻轻就位至女官也是沾了胡尚仪的光,背后有个靠山。
可就是因为这爱之深,责之切,胡尚仪待她也比对她人更是要严厉三分。
胡善祥前世初出大学进入职场之时,也是遭过排挤受过委屈的,当时的她不敢和父母述说,怕他们忧心自己,只自己默默地蒙着被子大哭一场,之后在好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