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陷阱,而被关在锦衣卫诏狱的聂兴他们便是故意被丢出去的鱼饵,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阴谋?
得到的线索太少,爹爹什么事也不告诉她,可她孙若微却不愿就这么糊涂下去,她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值。
朱瞻基转身欲走,突然听到此话停下了脚步。
要不要将胡善祥的消息告知孙若微呢?
朱瞻基有些犹豫,想了想,终究还是胡善祥的安危占据了上风
先不提孙若微现在已经暴漏的刺客身份,他还要留着人顺藤摸瓜好把隐藏在暗处的刺客一网打尽,此时让胡善祥和孙若微见面委实不是合适的良机,不过倒是可以提前先和胡善祥通通气。
想罢,朱瞻基开口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孙若微这个名字,她是这她姐姐的名字。”
也不知道朱瞻基的记性是好还是不好,明明当时胡善祥说的姐姐的名字是若微,因为一句吐槽的话却被朱瞻基记成了她胡善祥的姐姐叫孙若微,并且还凭着这个名字找到了人,这也算得上是阴差阳错了。
孙若微?
孙若微听了却只觉得失望。
原来是凭着名字找人的,那定然是找错了,找人的并非是自己的妹妹。
她的原名是景若微,孙若微这个名字是当年孙愚带她逃离应天后改的,若妹妹还在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更遑论找人,只怕这是个同名不同姓的人罢了。
想到这是个巧合,根本没有什么妹妹的消息,孙若微微微黯然,朝朱瞻基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久没有再多问,转头以天色太晚怕家中老父亲担忧为由向朱瞻基提出告辞。
想着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庙,而且锦衣卫诏狱中还有孙若微在乎的人等着搭救,朱瞻基便没有在意,招呼下人将孙若微送出门并派人去跟踪看守之后,便带着簪子和画回了宫。
一路上朱瞻基紧赶慢赶的,踏入宫门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
宫中的规矩本就重,宵禁更是严格,想到这时候胡善祥也出不来见他,有事也只能明日再说,朱瞻基只能无奈的先回了东宫。
回了自己在东宫的住处,朱瞻基在猛虎图上提了字后,便派小太监将画给太子爷送去,准备洗漱一番早些睡下,待明日早早起了好去约见胡善祥。
这样想着,朱瞻基不由心情大好,美美的沉入梦中。
夜间,虽然时辰已经很晚了,但因着番邦供奉的礼仪和章程需要胡尚仪负责,忙碌了一日下来浑身疲累的胡尚仪和胡善祥还没有睡去,而是躺在床上正轻轻地聊着第二日的事仪。
以离得远,怕说话声音太大声容易惊了巡逻的宫人;声音太小又听不清为由,胡善祥又腻歪的缠住了胡尚仪要和她躺在一张床榻上。
对于胡善祥亲近自己的举动,胡尚仪面上佯装嫌弃,实则心里很是受用,见胡善祥硬是不怕自己的冷脸亲亲热热的缠过来,胡尚仪只能无奈的让抱着枕头让人上了自己的床榻。
“明日的接待仪式太子妃安排在了凤仪阁,由安贵妃全权处理,到底是一个地方送来的,在这宫里也比其他人更亲近些。”
在宫事上,胡尚仪惯常是想事周全的。
“安贵妃?此事不是太子妃负责吗?”
胡善祥疑惑地转头问道,虽说只是个番邦特使进贡秀女而来,可安贵妃到底也只是个妾吧?虽然皇后早逝,但太子妃执掌后宫大小事宜数年从未出错,怎么也轮不到这位不受帝宠的安贵妃吧?
安贵妃是永乐七年被送进来的后宫,当时也是被当做礼物般被进贡给了皇帝。明明是个花样年华的妙龄少女,可因着不受皇帝宠爱,被临幸的次数胡善祥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因此一直没有身孕。
胡善祥见过对方初进宫时的明媚娇艳和生机勃勃,可上一次见对方时却被对方那恍若暮年老人的枯萎的模样而感到心惊,这才不到三年啊。
“太子妃仁厚,想着这会儿供奉给皇上的婴宁公主和安贵妃是一个地方来的,彼此间关系亲近些,日后也能有个说话的人,所以才将此事交于了全贵妃。”胡尚仪不紧不慢的给胡善祥解惑。
“哦。”
胡善祥点点头,想起皇帝的年纪,不由心里一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姑姑,那这个婴宁公主多大了?”
见胡善祥满脸好奇的模样,胡尚仪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十六。”
十六岁啊……
胡善祥怔住。
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妙龄少女就这样被当做礼物进贡给了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日后只能在这方寸之地的后宫中了此残生,有个孩子还好,哪怕是个公主呢。可若是没有孩子,那么在皇帝驾崩后,还会有被殉葬的可能,只这样想想,胡善祥就觉得不寒而栗和对这位明日进入后宫的婴宁公主的深切同情。
“行了,早些睡下吧,明日你也一起和我去凤仪阁准备接待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