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好累!
难,太难了!
胡善祥精神萎靡却身姿端正的跪在地上,头上还顶着一盏白瓷茶碗,不知情的人瞧了只怕会以为她胡善祥是不是犯了胡尚仪的忌讳,或者是当职出了什么差错,不然,怎么会被胡尚仪这样不留情面的责罚。
是的,责罚。
自从长大后,胡善祥再没像这般头顶着茶盏罚跪了,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胡善祥要参加太孙妃大选。
离胡尚仪教导胡善祥选秀需知指南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肥皂和香皂都已经凝固成形,切好备用了,可胡善祥的规矩却还是入不了胡尚仪的眼。
为了不被胡尚仪罚去尚仪局洗衣服,胡善祥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胡尚仪还是心疼她的,让她跪在软垫上,而不是初秋的天让她直愣愣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而且头上的茶水也只是温热的,放一会而就会变凉,而不是滚烫的,
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胡善祥肩膀上狼狈的痕迹就知道了,不是亲身经历,怎么可能知道茶水是温的。
朱瞻基,姑奶奶为了你可真是受了大罪,要了老命了。
“起来吧。”
正当胡善祥即将要坚持不住,身体微微晃动,摇摇欲坠之时,胡尚仪天籁一般的声音将她从苦难中拯救了出来。
“谢谢姑姑。”
跪的时间太长,腿有点僵住了,胡善祥索性直接跪坐在原地,一副起不来的无赖样,看得胡尚仪又好气又好笑。
“这几天,各地的秀女接连入京,我不一定还有空教你规矩。”
胡尚仪端了一盏茶啜饮了一口,慢慢说道:“看在这几天你学的还不错的份上,放你几天假,但是规矩不许忘了,否则我就亲自上手帮你松松皮,知道吗?”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让不明真相的人不寒而栗。
“知道了姑姑。”
明白了胡尚仪的苦心,胡善祥对对方只有感激,忙甜甜的回复道。
胡尚仪宫务繁忙,再加上秀女大选便更是忙上加忙,交代完胡善祥后,便又在小宫女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胡善祥懒散的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揉了揉僵硬的膝盖,又深深地伸了个懒腰,一刻钟后,感觉身上舒适了许多,便从地上直起身来。
还好今天姑姑终于给她放假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机会去东宫。
是的,因为学规矩这事儿,胡善祥被胡尚仪看得特别的严,已经整整七天没有去过东宫,也没有见过朱瞻基的面了。
她们女官的住处朱瞻基进不来,或者说不能踏足,无奈的朱瞻基只能派小太监偷偷地给胡善祥传信,只可惜在胡尚仪的严加看管下,胡善祥和朱瞻基就像遥遥相隔的牛郎织女一般。
好在朱瞻基被胡善祥让小太监带的话给安抚住了,知道胡善祥为了他在学秀女们的规矩,朱瞻基才郁闷的没直接闯后宫来一出英雄救美。
胡善祥自己检查了一番已经凝固的肥皂和羊奶香皂,因为做的不多,又不能切的太薄,每一种都留了三块给自己和姑姑用,剩下的五块肥皂和五块羊奶香皂都装在盒子里和肥皂方子放在一起。
一块香皂或者肥皂单独拿着或许没什么重量,但是十块放在一起还是挺重的,盒子拿在手里,感觉那沉甸甸的手感,胡善祥想。
离京城近些的秀女已经现行入宫,太子妃忙着接见她们,因此不再东宫里。太子就更不用说了,监国的重担压在肩膀上,除了偶尔的练练剑、玩玩狗,那是真的忙到见不到人影的地步。
也就朱瞻基因为只被爷爷委派去探查建文皇帝下落暂时陷入瓶颈才有了空闲。
这不,胡善祥还没进东宫的大门呢,已经从小太监的回禀中得知胡善祥向东宫方向走来的朱瞻基已经屁颠屁颠的向着胡善祥跑过来了。
“太孙殿下万福金安。”
“起吧。”
有外人在的时候,两人向来规规矩矩,公事公办的很。
“殿下前几日吩咐善祥找的东西,善祥总算是找到了,怕您急用,特意给您送过来。”
胡善祥抬抬手里的盒子,对朱瞻基示意道。
什么东西?
朱瞻基疑惑,随即看到胡善祥的目光,懂了,挥手让周围的宫女太监都退下,然后带着胡善祥进了内堂。
“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找东西了?”等没有外人在场,朱瞻基疑惑的问道。
“我单独来找你,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胡善祥随手将盒子放在桌案上,随后甩了甩手腕,捧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长时间还挺累的。
“这什么东西?”
“送你的礼物。”
朱瞻基疑惑地看向木盒,在听到是胡善祥给自己准备的礼物后,脸色瞬间变成狂喜,嘴角裂着大大的笑还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