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咕噜”,比县衙的惊堂木都有用,叫屋里静了下来。
孟飞鸾顺势憨然一笑,瞧准开溜的时机道:“秋姨,我饿了,你俩也没吃吧?李叔从田里掰了玉米棒子送我,我去煮了来。”
言罢从座位上一骨碌下地,逃也似地奔出去了。
“四喜真是变了。”秋姨这句感慨发自肺腑。
她在京中呆过又当家许多年,看人眼光比于淑春这常年游转于厨间的强。四喜一病后,走起路来脊背笔挺,两肩开阔,步量又稳又快,恍惚间竟与她记忆中京中军爷走路的姿态重合到了一起。
细细回想,秋姨背后生寒冷,觉得这丫头改变得可不止步态一处。
她皱了皱眉,试探道:“春姐,四喜何时醒来的?我觉着她忘记往事后人都精神了不少。”
“昨日醒的。许是补药方子有用,要不我也请郎中给你抄一贴过去?”于淑春仿佛不解其意思,面上浮起和善笑意。
方才合上的门又开出一条缝来。
四喜从中探出个脑袋,两边俏皮的发髻歪头之间晃动了几下。她嘴角上扬绽出个甜滋滋的笑,冲尚在罚站的贺君清勾勾手指道:“君清哥哥,我手提不起这桶子水哩,能出来搭把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