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奸细戳着脊梁骨质疑无能……
她额头微微发汗,深吸两口气,这才进入她早早备好的状态中。
“你既提起林家,我便不再顾及血缘亲情,在这同大家讲上一讲,我爹死后、我病中那林家母子做的事。”
她直面众人,收起脸上笑意,字句铿锵。
分明在淑春死后才还魂,孟飞鸾却将林家二人如何动手打骂、恶语相逼的前事编得惟妙惟肖,叫人听来仿佛身临其境,说至情动处还流下几滴热泪。
“我那夜夜操劳的娘挨了婆婆的打,不敢还手,看到那张房契时险些昏过去……这林家母子怀着逼死我们的心思,却不想我在那时醒了过来。”
接着她话风一转,擦去眼泪疾言厉色道:“我爹曾一笔一划地教过我他与娘的名字如何写作,于是我沉下心思,定睛一看——那房契上分明就只有他们二人的名字!这屋子根本就与林家无关!是他们吃准了娘不管家中财物大事,而我年幼不识字,才敢来强抢我爹留下的房子!”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大多人都斥责林家的太不是东西,兄弟尸骨未寒,就想将遗孀的屋子骗去己用。
也有人揣测这丫头大庭广众下提起家事,摆明了是要与林家人撕破脸,往后孤母女的日子未必好过。
议论声渐弱,孟飞鸾咽了一口唾沫,顺势继续讲道:“被我道破了抢房子的心思,林家的大伯林伯华又拿出一张的欠条,勒令我们年前还上——这笔债,我娘与我从前并没听闻过,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这个哑巴亏,这才出此下策,想预先卖出这个月的馒头,好在久居十几年的清水镇里有个安身立命的屋子……”
说道此处,在场妇人已暗自抹泪,饶是心思粗犷的汉子也感到了深重的无力,愈加觉得林家的人做事太绝,不可深交。
“我们倘若想走,撇下债务便可,何须在费心思?”
孟飞鸾终止了家事这一话题,回转到卖馒头一事上,语气格外铿锵:“我此举就是为留在这儿!人活一口气,倘若这屋子因还不上债被林家霸占,纵使我娘甘心,我与我在天上的爹绝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