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遐想。
白公子倒是不介意,在室内寻过一处隐秘之地,便将腥血一体的衣裳更换下来,初玙全程闭着双眼,看着不为所动的自己,竟觉得有些可笑。
“罗袂公主可是在想着今晚宴会之事?”
白玉墀朝她直走过来,似乎毫无不妥之处。
榻上硬邦邦的,撑了许久,她有些疲惫。
只好,将手腕撑在榻前端,初玙睁开双眼,静静发呆。卧在榻边,一言不发,半弯曲着脑袋,小手紧搭在一起。
徐初玙冷笑,明显有些虚弱,却依旧不输半分气势,狠狠地盯着白玉墀,垂眼叹气道:“如何,白公子可是寻到更好的良策?”
“我来寻公主,难道非此事不可?”
“是啊,莫非还有其他要事?”徐初玙处事不慌,一边糟心一边装傻,非要疏离关系,直言道:“有些乏累了,白公子今日的恩情,初玙牢记于心,定不会有所亏待于公子……”
徐初玙已然落下逐客令,白玉墀却像未曾听懂此番话的含义。依旧不动所动,淡定如神,白玉墀甚至能够从容不迫地注视初玙。
随即,白玉墀继续道:“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公主不必担心未发生的事情,世界之大,总会有人帮你改写后来。”
徐初玙反驳,接着一股怒气:“白玉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像发疯一般,嘶声说: “白公子必定十分怨恨于我吧,可你分明知晓当初是一场意外,明明是被冤枉的。可,可到头来为何不肯相信我…为何,到底是为何?”
白玉墀静候在远方,他埋了埋脸颊。
徐初玙深深望向他,只是眼眸黯淡了不少。
白玉墀没再打算隐瞒到底,如释重放般说道:“南炎国君已和摄安王商议结束,数月后,将罗袂公主嫁入南炎,而两国正式和解、联姻。罗袂公主未来的夫君,正是白某的家兄,如今两界战乱,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徐初玙呆滞在榻上,右眼抿出一滴眼泪,质问道:“为何要告诉我,何时知道的?”
白玉墀没有回应,不知在沉默什么。
“早就知晓了?”徐初玙加重嗓音,又再度朝白玉墀发问,初玙甩了甩衣袖,眼尾泛红,蓄力将悲凉的情绪抹开,悲凉问:“白二公子 ,今日前来,可是祝福本公主?”
“三年前……”白玉墀深深回望向初玙,没再解释其他原因。
徐初玙目中愕然,添了几分不可思议,似乎满是不解,却又无能为力。白玉墀的双手欲向前安慰,却僵住了。
白玉墀是涂山玮,他自己知道。
同理时石灌下了孟婆汤,徐初玙不曾知晓自己在渡劫。涂山玮一念之间渡劫仅是由于答应时石的承诺,涂山玮并无他意。
而初玙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罗袂公主也好,徐初玙也罢。
不久,白玉墀随同奴婢娇菊儿寸步离开了长春宫。
紧接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奴婢向前递了一碗血水、还有一封信。
罗袂公主正浅浅地入眠在床榻上,岁月静好。
初玙脸色淡淡,眉眼尤暗。
而唇角泛白,略有些憔悴。徐初玙轻轻咳嗽,随后又轮来了一群婢女,她们站立在窗户的四围。
却好像刻意安排的,多了几分严肃。
秋露面容慌张,端着血水跪在床榻的前中央。
“罗袂公主,这是白公子交代奴婢的。就,就还顺便捎了一句话……”
徐初玙睁开双眼,眼看着秋露跪在地面。而手上端着一碗血水,秋露双手微微颤抖着。好像格外害怕,她眼里满是惊悚。
初玙似乎想到什么,白玉墀家族世代钻研药物。白公子文武、药学等方面颇有见识。初玙想起幼时便接触药物,如果等到了若干年。形成了药王,而体制里的血脉和血液将渗透药物。而在当代之时,仅有南炎白氏一族有此功效,听闻白氏一族,任何一方人家皆通晓药物和毒物。而需得撰写《冥农毒术》
由此便可成为,真正的药王。
此书不外传,白玉墀却私自赠送于徐初玙。白玉墀自幼的师父,便是白氏的掌管人。知晓此事过后大发雷霆,却无法阻止白玉墀的步伐。
白族之人的血液可在短暂时间之内恢复寿命或者治疗重毒。当健康人服用白氏的血液,则身体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寿命。而其中正是利用了,白氏家族自幼接触药物,以至于对体内产生的影响。对药物接触越深,体内血液治疗效果越佳。
白玉墀倒是很大方,满满一碗血。
徐初玙思考片刻,淡淡道:“嗯。”
“将信封呈上来。”
“是”
秋露向前端了几步,徐初玙看到了一碗深红的血液,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罗袂公主呛了几声,秋露赶忙向前移。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