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靠在柴房的四壁,木板有些陈旧,长了一点不明物体,沾上了一层白色粘稠液。四周皆是阴森森的,柴木滑落声音尤其诡异,“嘎…”
大门有三重锁,一层木锁、二层石锁、最后三层铁锁,就连窗户都被铁链围绕住了。任何一束光都无法缩进去,几位婢女、下人在外边虚声仗势,驻守在锁链的几边。四、五人轮流来看守,多次重复而以此类推。倘若有人经过,下人就昂起头来,目视着前方佯装格外认真的样子。
几位比较高等的婢女,则偷偷提来了一箱干食。人群一旦散去,却又像失了魂。添了几分懒散,驻守的下人低头讨论着。旁边小憩的,便暗坐在附近树底下,抬手捶着膝盖,抱怨个不停,一旦有风吹草动,下人都能迅速接收到。
皓府内,白玉墀接收到方守卫的情报即刻回信——已经接收,我即刻回城。
白玉墀亲自将纸条焚烧,望着灰尘落向地板。顿了数秒,他提笔启信,传向飞信鸽,停滞在窗边,淡淡道:“笼中被囚禁之鸟有朝一日定会自由翱翔。”
“‘金蝉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天色已晚,夜幕即将来临,黎明的背后便是转折……”
方守卫将情报吞入嘴中咀嚼,几分钟过后,他行过握拳礼,浩然正气道:“医圣寻过主上,正是药方之事。而皇帝有急事商议,定是关于两国交界关系的缓和,其中产生歧义,两者之间无法抉择,方才召回公子。”
“北侯国已是强扭之躯,无需拔刀筹备劳逸,便可败下阵地……”方守卫再次补充,而后者瞬间明白,白玉墀再次重复问题,凭靠直觉斗胆猜测。
“何事无法抉择?”白玉墀瞬间拔起刃剑,守卫向前剃过纱布,他缓缓接过擦拭着短剑。目光毫无波澜可言,思考片刻,斜望向半米处的梅花植盆,仔细道:“北侯国如今腐烂不堪,举手皆可打败。陛下可是在忧心考虑否要攻破城都,还是继续联姻,停滞在当前状态。这事过后再同陛下详谈,此地人多眼杂属实不合适。北侯国地势凶险,而此时地利、人和皆不占,天时便成了最后的机会,我们可以降低最后的伤害,再详谈或许苍生会有一线生机,北侯国也不至于消失在地图。”
突然画风转变,白公子却像是切换成另外的人格,瞬间激昂不少。
“此次宴会是否更换地点了,所闻罗袂公主命不久矣,当真?”白玉墀右手掌拍响桌面,神情满是怒火,似乎眼底涌动了一层滋润的白光。语调却是分外清晰可听,给别人些许忧患、马虎、暴躁不堪的错觉,“徐初玙定死于我刀刃中,白府中的人命,我必定将其施暴之人一一代还,如今证据在手,定能将其推翻。方守卫,记得守好老地方,可别让证人跑了。”
白玉墀朝方守卫斜眼望去,被衣裳遮住的食指又朝西方向抖了抖。
门窗已然被掀开,由里及外的微光向府内穿过,顺着窗户直照向白公子,视线一顿迷离几分,他眼角突然锐利起来,往前抬几步,佯装若无其事,轻笑般将床尾之灯燃起火光。
“啊?”方守卫脑袋一转,他望向白玉墀的方向,即墙壁挂坠的画册,亮光恰好垂直落入壁面,守卫顿了半秒,立刻反应过来:“哦,我知道,太子放心吧,北侯国的有些贵族人,定是必死无疑。”
白玉墀抬头,硬夸道:“好”
一幅被囚禁的猛虎,四面八方皆是铁柱而外边站立的生物在巡视着。随后附近的木屋囚禁着被要挟的证人,而外边有人在盯着。在窗外仅能看到壁上的影子,画中的内容一概不知,方守卫收尽眼底。
“仍是有几分恐慌,”白玉墀假意出声,待过了几秒,有些意图地朝方守卫提醒:“重复一遍,莫忘了。”
方守卫点头回复:“偏西方,木房。”
白玉墀刻意没有完全透露出全部内容,仅暴露了地点,“口供呢,多加防范,以备意外或不时之需。”
“刀刃已藏好,”方守卫拉长声量,进而又低了好几度音调,他假意贴在白玉墀耳边,唇角嘟嘟囔囔,未曾停止:“不妙,需得出城。”
白玉墀细声道:“前去找人替我打掩护,不允许任何人进府内,半时辰后即刻启程前往南炎,万万不可惊动任何人……”
方守卫跪下,“是,王丞相确是送了一群香阁的□□,近些日,恐是无法逍遥快活了。”
“嗯,”白玉墀轻咳一下,以玩弄的语气接连道:“今晚我要休息了,守好门窗……”
方守卫意犹未尽的说:“是,我定不让任何人打扰太子、、、”
话落,外面没了动静,像是被催走。
白玉墀突然沉默,而旁边烛灯熄灭,随后人影闪过。方守卫不久才反应过来,沿着笔墨握住刀剑,直至影子离开,方守卫深呼口气,才叹为观止。
外面窗户反射的人影飘去了,不久影子没了,偷听之人便示意离开了。
“唉,世间赢者称帝,败者赔偿。”方守卫低头,又佩服般开口:“三太子睿智,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