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站得比较远，没被注意到呢。
“对啊，他还……”
“咳咳咳，咳咳咳咳！”戈冯些夸张地咳嗽起来，借此警告魏恩默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林岫倾却将其误解成了另一层意思：他还不想坦白和魏恩默两人的“特殊”关系。
她本想拍拍戈冯些的肩膀，有点高拍不到，于是改拍他的手臂，而后眨眨眼露出一个“我懂”的眼神安慰道：“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戈冯些：？
戈冯些：。
戈冯些：倒也不必如此善解人意。
戈冯些不确定林岫倾究竟看到了多少，是看见了他被要微信就结束了，还是看完了后面女生被魏恩默吓走的部分。
他总不能摊开来明着问：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一言以蔽之——就是横也不对，竖也不对。
戈冯些舌尖顶了顶腮帮，烦闷得把地上的挡路石子一脚铲开。
一向嘴上不饶人的少年，还是第一次尝到有苦说不出的郁闷滋味。
*
傍晚，BLUE CLUB酒吧。晚风习习，衣袂翻飞。
酒吧呈露天设计，环境很好，紧靠蓝田江边，江水如同镶着宝石的精致绸缎，静缓地流淌着独属于夜晚的缱绻浪漫。
酒吧内，灯光绚丽而潋滟，在朗朗夜空下点缀着细碎星芒。众人围成一圈落座，方行铮右边依次坐着三个女生：钱霏、姜凤姿和林岫倾，左手边依次是两个大一男生：戈冯些和魏恩默。
中央吧台旁边是一支墨西哥乐队在表演，弹唱着轻松欢快的不知名舞曲，边随着音乐自由地律动着身体，边时不时向台下人热烈地挥手。
林岫倾也被这种惬意的氛围所感染，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小小弧度。
戈冯些坐在她对面，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晶莹的液体流转着微光，男生眸色沉沉，晦暗难辨。
“别光喝呀，这多无聊，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
魏恩默提议：“就玩折手指吧，每个人轮流说一件事，只要其他人符合条件的就要弯折一根手指，谁最快折完五根谁喝。先从方师兄开始吧。”
方行铮想了想：“下午开会比我晚到的人折一根手指。”
除了林岫倾，其他人都各自自觉地弯折一根手指。
轮到钱霏了，钱霏扫了一眼众人，唇角弯弯，明媚而张扬：“在今天之前就已经见过我的人折。”
方行铮、姜凤姿还有戈冯些各折了一根手指。
方行铮见戈冯些也折下了手指，偏头疑惑地问：“这不是钱霏开学以来第一次来这边吗？你俩早就认识？”
戈冯些神色疏朗，微笑回答：“钱学姐和我一个初中，比我高两届。”
钱霏隔着方行铮打趣戈冯些，一脸十分熟稔的样子：“我们初中里国人不多，冯些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人又高又帅，好多女生明里暗里都想靠近他。哦，好像还有男生。”
“学弟从小到大都要面对这么多的喜欢，其实也挺苦恼的吧？”
戈冯些低头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吊抓着杯沿，长睫掩盖了眼中的思绪。
有人问：“你们还是校友呀？这也太巧了。是在国外读的书吗？”
“对，从小学开始就在伦敦那边念书。后来家里有事，就回来了。”戈冯些答。
“回来参加高考？”
“嗯。读完高二和高三就参加高考了。回来的时候已经高二了，竞赛来不及。”
圆桌上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靠，中英两国小孩从小接受的教育体系、教育理念完全是天差地别的程度吧，难道用一年多的时间就能抹平吗？？！”
这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蓝田大学很好考的错觉，但事实上恰恰相反，即使在一本录取率95%以上的重点高中，考上蓝大的也寥寥无几，八百人里能有十个考上都够学校吹好多年了。
而且就更别提其中大部分都是通过艺术、体育特招，综合评价特招或者各种计划招进去的了，裸分上蓝大的更是凤毛麟角、少数中的极少数。
顿时，众人看戈冯些的眼光都不一般了。
戈冯些镇定自若地浅酌一口杯中酒，神色淡然。
姜凤姿朱唇轻启：“母胎solo的折。”
除了魏恩默，其他人都折了。
魏恩默放松地倚在沙发靠背，笑得散漫又随意：“终于有点有意思的问题了。”
林岫倾见状，有些骑虎难下。问尺度大的吧，她不会问；问常规的吧，好像又会情绪不高。
最终，她还是选择忠于自己的本心：“刚刚吃了芒果的人折。”
芒果是他们的饭后水果。
方行铮见林岫倾自己没折，不由得困惑：“诶，你没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