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弋:“……”
其实,忽视她头发的长度,和她平滑白皙的脖颈,就她这一身宽松严实的运动服,又戴了帽子,她真要说自己是个男的,也不是没有可信度。
但那位猥琐大叔可不信这茬,张嘴露出不相信的奸笑,眼珠子在她身滴溜溜转,抬手就要摸一把。
仿佛在说,既然你说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男人之间,我摸一下也没啥吧。
酒妩还没来得及抬手挡,一股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后拽了一把。
她再抬眸,他宽阔的肩膀就挡在她身前。高阔身形把她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像一道坚硬的高墙。
一种在小时候看到警察叔叔时才会有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腾而起。
酒妩低下头,又看了看他握着自己腕骨的大手。
意料之外,他人还怪好的嘛。
猥琐大叔一见有男的帮忙,气焰和色心瞬间萎了一大半,碍着面子问了句,“你两认识?”
他垂眼看着他,神色冷淡。
男人没等到他开口说话,已经被气势吓得缩起肩膀,念念叨叨地走开了。
“北城大学北门站到了,请各位乘客从右门依次有序下车。”
寻弋拉着她的手腕下了车,然后立马松开,他冷声诘问她道:“你脑子怎么长的,直接拒绝不会?”
酒妩揉着被他握重了的手腕骨,一听他这副教自己做事的态度,沉着脸反驳,“拒绝没用,有些人喜欢死缠烂打。”
还有,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管我这么多。
这些话,她也想说一并说出口,因为寻弋对她发的这通脾气着实来的莫名其妙,但鉴于他刚刚又确实帮了她,这后面半截,酒妩并没有说出口。
寻弋,“对你,死缠烂打。”
酒妩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质疑。
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酒妩,不是万人迷九無,哪里来的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她扶了下眼镜,平静地把这句话撤了回去,“我随便说的。”
“走吧,刚刚谢了。”
话语落下,她越过她,脚步很快,头也不回地往地铁站口的方向走。
寻弋看着她的背影,唇线抿紧。
片刻后,他也抬步往站口走去。
————
“呦,回来了,今儿又去哪儿组局了,一身酒味儿。”
龙封抱着面盆,裸着上半身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出去浪了一晚上的某人已经回到了寝室里,他忍不住走到他身旁,意兴满满地搭了句话。
寻弋不答,懒靠着椅背,低下的黑深瞳孔的倒影中,是他的手里捏着的一封淡粉色情书。
龙封看他的表情若有所思,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这啥玩意?红包啊。”
寻弋从来不收任何女生的情书和送的礼物,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即使那封信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很像女孩子给的东西,第一时间里,龙封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见寻弋没反应,他又猜,“不是红包,是邀请函?”
刚刷完牙,握着牙杯路过的另一位室友:“哎呦,得了吧,你关心别人不如把衣服穿一下,这二两小排骨,辣我眼睛。”
空调的冷风穿堂而过。
龙封身上的水还没干透,他打个了激灵,赶紧开了衣柜门,找衣服穿,嘴上还不忘怼回去,“就你有肉,浑身都是赘肉。”
“老子瘦一下,就变肌肉了,总比你细狗好。”
“你TM,先瘦下来再说好吧。”
时季:“快点儿吧龙总,来开盘游戏,明天老李头的课布置一堆作业就玩不了了。”
龙封套好衣服,连忙拿着口杯牙刷往浴间里蹿:“等会儿,我把牙刷了,马上来。”
胖子:“我们先开一盘啊,等不及了,一你会儿观战。”
龙封听到游戏开盘的声音,嘴里还包着一汪泡沫水也忍不住要呛他俩几句,“个老毕登……我一分钟就刷完了的……”
良久后。
他们三人均刷牙洗漱完,齐刷刷地瘫在床上,组局吃鸡。
在一片吵嚷声和游戏战场的枪炮声中,寻弋悄然地戴上了耳机,然后把信封开了,手指捏着信纸抽出。
信封里面是一张淡粉色的信,纸张是普通的笔记本大小,从中对折了一道。
灯光下,透过薄薄的纸页,他看见纸上的字写的很工整秀丽,内容不是长篇大论,只有廖廖的几排。
他一眼看过去。
——我好喜欢你。
这几个字就在段尾处,十分清晰得映入他的眼里。
寻弋瞳孔微缩,回想到她淡漠又倔强的脸孔,和这句对他坦荡表达喜欢的甜蜜情话交叠在了一起。
这是她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