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
“你昨晚上还追着问我,有没有想你的。”
一霎那,热燥的风停止了流动。
酒妩看着刚才放下了所有敌意的沈羽,瞬间变得满腹狐疑与不可置信,冷飕飕地望向她。
此时此刻,酒妩有一句“你有病吧”真的很想对他说,但穿马甲多年,经常被别人阴阳怪气,冷眼以待,所训练出的良好品质让她忍耐住了。
她悄悄吸了口气,强装镇定,回道:“你在说什么啊?”
寻弋盯着她,酒妩第一次知道,他天生凉薄冷感的一双眼睛笑起来,原来也可以这么蛊人。
“说你说过的话啊。”
看着他,再看看沈羽直冒火的眼神,仿佛有一百句脏话正在她眼睛里刷弹幕。
“这哪儿蹦出来的丑女,穿得这么穷酸。”
“还敢耍我,装你们不认识,结果大半夜跟人说想他,绿茶婊?”
酒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寻弋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该不会是想要拿她当挡箭牌?
酒妩在三次元生活的原则就那几个词,
透明,节能,孤独。
人不看我,我不看我。
任何人都不能打破她在当一个万丈光芒的coser和现实生活里做一个小透明之间的平衡。
他想拉她挡枪,门都没有。
酒妩开始胡扯,“是挺想你。”
“你忘了你上次在药店买开塞露的时候,不是忘带现金了吗,我借了你两块钱。”
“然后我留了你的联系方式,怕你忘记还嘛。”
酒妩说着说着,说话对象变成了沈羽,力求和她消除敌意,“没想到,他真忘了,我昨晚上就提醒了他一下。”
“真没别的事,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刚才走近了才认出来。”
掰,就瞎掰。
跟上回说自己是男的一样。
寻弋垂眸落在她身上,嘴角的笑既无语,又兴味渐浓。
她怎么私下里说好喜欢他,大半夜说想他,见面一问起来,又百般抵赖。
怕招惹麻烦?
听着酒妩一通编排,沈羽转头又看向寻弋,眼里充斥着各种复杂情绪。
你还买开塞露?还找人借钱买?
推测他俩要为此争辩一番,酒妩抓着这个机会,想走。
没成想,寻弋压根不在意自己在沈羽那里是什么形象,直接没解释,漠然地越过她。
“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沈羽悬在裙边的手攥紧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死死盯着他们走远的背影。
酒妩看他居然跟上来,皱眉道:“你不要跟着我。”
寻弋表情不太好,傲慢地反怼她,“谁跟着你了,我回馆里也走这条路。”
酒妩抱着镰刀,脚下提了速,快要走到分叉路口,只听见又一声重物落地的脆响。
没错,这一次是脆响。
因为刀刃那一截,直接从快递袋里捅袋而出,跌在了地砖上。
这截刀刃应该是刀刃最尖的部分,摔过一次后,在快递袋里的位置发生了偏移,所以才戳破了袋面。
它浑身漆黑,形状很像乡下割菜的短镰刀,在路灯的悬照下,凌凌地闪着冷光,刀尖的部分还刻着一朵小小的红色蝴蝶。
酒妩呆住了。
寻弋盯着那把刀看了一会,然后看着她,他挑了下眉,真心发问道,“你们寝室,还种了地?”
酒妩:“……”
“不是,我防身用的。”
她慌张捡起那截刀刃,往怀里的袋子塞,塞完,脚步不停地往大路上走,利落地对他说,“我走了。”
“你今后不要乱说话。”
她没回头,语气像害羞似的,脚下急于跑走。
快递袋已经破破烂烂,一路上,那几截利器一直掉,她就一直捡。
酒妩不知道,寻弋在身后瞅着她的背影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在馆里等寻弋回来的队友,知道他们真的等了很久。
“我就说,沈羽找寻弋绝对不是单纯为了啥学校宣传片,还去这么久。”
“弋哥,她跟你说什么了。”穿着球服的男生围着他,暧昧地问。
队里的人都不知道沈羽跟寻弋暗示了三次。只知道今天,北城大的女神特地来看他们校队打球,还跟队长说要借寻弋几分钟,想请他出演北城大的宣传片拍摄。
要是在馆里谈,当着大家的面,一两分钟的事也不会多想。然而,沈羽偏要把他叫出去,还说了这么久。
他们随之议论纷纷,推测他俩肯定有情况。就算现在没情况,马上也要有情况了。
校草配校花,又是姐弟,这不是绝配吗?
大家既羡慕,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