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此案乃晋王殿下主审,人证物证俱全,何来诬陷?”
堂下争执不休,昭如风沉默地跪着,始终没有一句辩驳,大臣们多数隔岸观火,昭元泽、文修元等人心中各有思量,面上皆一派镇定,昭成宗肃然地看着,内心沉痛不已,可迟迟下不了决断。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昭元深却忽然开口道:“柳大人言之凿凿,想必已经仔细翻看了案牍,本王有没有诬陷了谁,天地可鉴!”一番话说的不咸不淡、不痛不痒。
柳宜山收敛了几分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晋王殿下言重了,臣并非此意,只是如今种种证据都指向陵安王通敌,臣恐担心其包藏祸心,意图借军械一事,栽赃陷害淮王殿下。”
作为宣王的岳丈,柳宜山而今明目张胆地袒护淮王,落在许多大臣的眼中,自是万般揣测。
昭元深冷漠地看了眼柳宜山,不再理会。
昭元泽也淡淡地看着柳宜山,面上一派温和,不知所想。
南老将军闻言开口道:“柳大人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倘若陵安王真与南玥通敌,又何必孤身前往鄞州翻出军械贪渎一案,岂不是自掘坟墓?”
柳宜山回道:“他这是想将计就计,把他在鲁州所行之事也一并推到军器监的头上。”
南老将军面色沉沉:“这不过是你的臆测。”
柳宜山定定道:“南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却不知人心不古,如今已是铁证如山,陵安王昭如风通敌叛国罪不容恕!”
南老将军:“你!”
“尚书大人言重了!”争执不休间,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昭元羿正带着一行人朝这里走来,大臣们都十分疑惑,目光一致地落在与昭元羿并肩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着宽松的绿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精美华丽的图案,脚踩着皮靴,一头乌黑编发随意地披在两肩,给人一种豪迈洒脱的感觉,他笑着看向众人,黝黑的两颊随即露出浅浅的酒窝:“哟,这么多人,好热闹啊!”
昭元羿带着男子走到堂下,面对众人的疑惑,那男子还笑咧咧地与他们招手,然后弯着腰冲昭如风也招了招手,昭如风淡淡地看了看他,没有反应,昭元羿见状,皱着眉头,用胳膊肘推了推绿袍男子,他连忙收起张扬的笑脸,恭敬地对着昭成宗行礼:“北漠小可汗乌卓苍离,拜见东陵皇帝陛下。”
众人俱是一惊,昭成宗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群臣议论:“北漠小可汗?他怎么来了?”
那乌卓苍离一听,连忙一副谦卑讨好的模样,笑着道:“各位大人不必如此惊慌,小王我只是太过向往烟都的繁华盛况,特来此地一睹风采。”他虽态度恭敬,可是眉眼间满是狡黠的笑意,接着,便见他眉心一皱,继续道:“不过,小王近日在酒楼里听了些议论,心中有些疑惑,故而寻到睿王府,请睿王兄替小王解个惑,睿王兄高义,知道小王在大漠荒原之地不曾见过世面,特请小王来此一观,也让小王了解整个事情的原委始末,回去好跟父汗有个交代。”
这一番胡诌,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乌卓苍离分明就是打着北漠的旗号,替陵安王撑腰来了,毕竟,当年北漠与东陵交好,正是昭如风一手促成的。
可这样的撑腰,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柳宜山面露怒意,斥道:“睿王殿下未免太胡闹了些,此为我东陵国事,不涉邦交,还是请殿下将小可汗送往驿馆,我东陵自会好生招待。”他本有打算与睿王交好,最近也在思量着将小女儿柳如茵嫁到睿王府,故而言语虽有斥责之意,最终都化作了了,规劝他还是将这个瘟神送走比较好。
可没想到昭元羿却不买账,他唇角扬起,挑起一双桃花眼,对着柳宜山阴阳怪气道:“柳大人此言差矣,小可汗既远道而来,想必身负重任,若是不能亲自见证此案的结果,恐怕心中会一直存疑,难免影响我东陵在北漠的声誉。”
柳宜山顿时不悦,心想这个睿王还真是无法无天口不择言,立马怒声道:“请睿王殿下慎言!东陵与北漠邦交乃国之大事,岂会因个人之事而受影响!难道我东陵没了他陵安王,北漠还能......”
“诶,这位大人,消消火,消消火,听小王一言。”这边柳宜山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不过却不是昭元羿,而是乌卓苍离开的口,他像个老好人似的,轻声细语地道:“小王觉得,这陵安王私卖军械给南玥,此罪证据确凿,的确可恶至极,当诛九族!”
乌卓苍离言辞铮铮,惹得众人一愣。
九族?那岂不是连皇上也......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思。
乌卓苍离笑得不怀好意,接着又拖长了声音继续:“但是......小王有一点不明,还请在座各位大人指教。”
众臣果然都被他的欲扬先抑所吸引,都朝着他看去,昭成宗也看着他。
乌卓苍离接着道:“南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