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了。”
昭元泽没有回头,目光一直停留在石桌上的药炉,暗眸微动,随后轻叹了一声才开口:“本王已经没有耐心与他斗了。”
墨念雪微惊,“殿下?”
是要放弃了么?
“只是有人说,这天下会是他的,本王不信。”
“还有人说,这天下会是老四的,本王不愿杀他,所以只好杀陵安王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幼时,那个女子总是带着歉疚的目光望着他,她说她不该让他先天弱症,这话是何意呢?他出生之时她还并未入宫,与她有何干系?曾无意间听到她对昭元深提及日后登基之事,那时二人虽都年幼,可他到底已经十岁了,不自觉地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而后他又遇见一人,刚开始同样带着歉疚,之后与那女子一般笃定的口吻说着日后昭元羿登基一事,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二人,到底哪来的信心?可昭元羿是她的孩子,他总是不忍心下手。
可那日,当他看见他坚定地挡在她身前时,他还是起了杀心。
一个陵安王便够了,连他也要与他争吗?
深瞳愈暗,转过身望着墨念雪,“你说,她也是来阻止本王的吗?为了让老四登基。”
他果然是放不下了,墨念雪看着眼前之人,道:“可她到底治愈了殿下。”治愈了她,她在心中补充,那个女子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希望,叫她无法不感激,可她却又让她心爱之人如此神伤,叫她无法不怨愤。
“桐姑娘与我所见女子甚为不同,或许,她也是身不由己。”
苦衷么?她那般有想法的女子,也会身不由己么?他该信吗?即便她骗了他那么多次。
昭元泽又叹了口气,拂去眼底杂思,随之目光变得狠厉,回应墨念雪最初的话:“既然他想找死,本王便成全他吧!”
这时无影走了进来,对昭元泽道:“主人,傅先生来了。”
————
傅渊立在大殿中央,望着缓步走来的那人,眼底尽是杀意,面上却笑得分外开怀:“宣王殿下好大的手笔,真是令傅某大开眼界!”
昭元泽回之一笑:“傅先生何意啊?本王听不懂。”
傅渊看着昭元泽,杀意更甚:“我说过,不准伤他分毫。”
昭元泽依旧笑着,越过傅渊走上台阶坐在正中央,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望着阶下之人,浑不在意地道:“可他抢了本王的王妃,搅了本王的婚仪,难道不该为此付出点代价吗?”
这一刻,傅渊切实地体会到势均力敌的较量,“看来,如今的宣王已非当年的宣王,这心思怕也不再是当年那样。”
昭元泽轻轻地点头,画面之平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们口中之事关乎着社稷、关乎着天下,“不错,本王突然也想争一争了,看自己到底够不够得着那个位置。”
“殿下这突然的改变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傅渊盯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此人。
军械一案的本意是先后除掉淮王和晋王,一个是货真价实的贪渎,一个是被傅渊和昭元泽二人栽赃的叛国,可是傅渊却没想到昭元泽竟借机将矛头对准了陵安王,那个亲手将昭元羿推上帝位的人。
原来昭元泽心中早已有自己的算计,是他算错了此人的心机城府,蓦然想起,来时他亦同桐雪提及过此人可利用,或许那丫头便是因此才入的局。
望向昭元泽的目光变得晦然难测,唇角勾起笑意:“是因为......那个丫头?”
昭元泽面色一滞,几乎就要勃然大怒。
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他将桐雪的身份来历查了个遍,根本查不到她与傅渊之间一丝一毫的联系,可如今看着傅渊的神情,他几乎立刻确定,他猜对了。
他站起身,彻骨的怒意自口中而出,“她是你的人。”
“她是。”傅渊双手负于身后,虽是仰视姿态,可当下二人之间的角逐孰高孰低他们心知肚明,“不过,现在已是弃子,所以傅某打算弃棋了。”
弃子......
是因为她擅自治愈了他?
他瞠目望着傅渊,切齿道:“你把她,怎么了?”
那日,他也曾冒出那样的念头,若生留不住她,即便死,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可清醒过后,他立马就后悔了,所以当他得知她安然出现在渭城,他多么庆幸她还活着。
心头莫名地痛,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那副面容了么?即便她总是虚伪地对着他笑。
看着昭元泽的神情,得意的同时,傅渊心中还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对桐雪说,半生蝼蚁,如何回得去?以她的聪慧,应当听得懂,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坦白阴暗,甚至卑劣地利用她来牵制宣王,他傅远辰,当真再也回不去了,这一生,他只能做傅渊。
近至昭元泽跟前,狠厉的话一字一句传来:“傅某奉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