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副做派有点出乎齐贞的意料。
姑且不提齐贞二人身份的真实性是否值得怀疑,即便二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可单仅仅凭借两个人的能力,只怕也很难将陶谦的进犯消弭于无形之间。
所以孔伷摆出这个姿态,明显有些……过了。
“公绪兄万不可如此。”孔明赶快上前将孔伷搀扶起来,脸上倒还保持着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我二人来此也是奉了相国令,特地来提前告知于你,也是盼望你能早做准备。”
“哎!我这豫州刺史本就是由周毖举荐才当的,可恨那陶谦,与他家有嫌隙也就罢了,何苦为难与我呀!”孔伷苦着脸叹道。
“您乃是陛下看重的股肱之臣,这豫州在您的治下海晏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您功不可没。相国也心忧你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特命我二人前来调停。”诸葛亮接着说。
“不知相国是怎得知那陶谦觊觎我豫州的?”孔伷疑惑道。
齐贞一边看着孔伷活灵活现的表演,一边琢磨着孔明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孔伷是在演吗?当然是。
只不过这份表演当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好说了。
首先,孔伷对于齐贞二人的身份心中一定也有疑惑,说不定刚刚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派自己手下的兵士去洛阳求证二人身份了。
如果齐贞二人的身份是假的,那一切便不用多说,可如若二人的身份为真,那便有了下面一个问题,董卓到底是如何得知陶谦要攻打豫州的。
“朝廷接到陶谦上奏,说豫州孔伷此时正在招兵买马,扩大军备,这是准备造反朝廷,拥兵自立,他陶谦上承天子大恩,自然要提前准备,因此想在此时率先进攻豫州,省的你军士齐整之后再成祸乱。”诸葛亮侃侃而谈,这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别说是孔伷,齐贞在一边听着都觉得是若有其事。
孔伷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怒声道:“这陶谦狼子野心,分明是以此为借口图谋我豫州,天可怜见,我孔伷如有不臣之心,当不得好死!”
“公绪兄言重了言重了,朝廷自然是相信你之忠诚,不然也不会只让我们两人来此调停,而是直接派兵前来剿灭你了。”孔明说道。
“那陶谦既然要攻过来,那我应当如何应对啊!?毕竟我豫州将少兵稀,哪里是他陶谦的对手,一旦他陶谦大军开拔,只怕不出三日便会打到我豫州城外,这可如何是好啊?”孔伷苦着脸说道。
忠诚?要说别人忠诚吧,齐贞没准心里还要打个问号,可要说孔伷这个人,对于董卓是万分没有忠诚可言的。
董卓当时是为了邀买人心,才会听从周毖的举荐任命孔伷为豫州刺史,可在十八路诸侯伐董的时候,这孔伷可是最积极的诸侯之一,满嘴喊着匡扶汉室,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这墙头草当的可是快乐的紧。此时孔伷心中的想法齐贞自然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先相信二人所言,与此同时派出探子分别前往洛阳和徐州,一是探明齐贞二人的真实身份,是否真如他们所言是董卓的密使,二来搞清楚徐州此时是否真的是在厉兵秣马准备攻将过来,如果这二者有一个与齐贞二人所说不符,便要将这两个胆敢冒充密使身份的贼人诛杀当场,以儆效尤。
只是估么着这孔伷心里也纳闷,这齐贞二人如果真是欺世盗名之辈,他们来到这刺史府,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他哪里能想到齐贞二人不为钱不为利,就是冲他这个豫州刺史来的?
“公绪兄不要急,这陶谦还在等待朝廷的旨意,一时半刻也不会打过来,现在我们二人既然了解了情况,那朝廷自然不会下发明旨允那陶谦攻打豫州。”诸葛亮呵呵一笑,接着一指齐贞说道:“只不过陶谦如此做确实有欺君之嫌,这位大人总是免不了要跑一趟徐州见一见那陶谦,倒要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诸葛亮一甩自己的袖子,看起来十分愤怒,似乎对于陶谦的做法太过让人难以忍受。
齐贞心说你就编吧你,鬼才去徐州,这陶谦是三国里面难得的老实人,就是手底下这些个将军和家人实在是够呛,才给自己害的那般凄惨。
孔伷自是连连感谢,一个劲的说好话,按照齐贞的看法,只怕就差拿二人当干爹了。
府中设宴,款待二人。
席间酒喝的正酣,诸葛亮又说道:“即便我二人出面调停,只怕那陶谦丧心病狂,并不买账,还是会一意孤行的进攻,公绪兄不得不防啊。”
齐贞差点没乐出声来,这说朝廷不下旨陶谦不敢攻的是你,这说陶谦丧心病狂不管不顾的人也是你,你可太让这位孔刺史为难了。
能在这个朝代当刺史的人物,即便有的人会有些刚愎自用,有的人会有些穷兵黩武,但绝对没有傻子。
可这一次真是孔伷会错了意,以为诸葛亮是在开口要贿赂,听到这话之后意会的点了点头,啪啪啪拍了三下手。
自有下人将一盘子整整齐齐的黄金端了进来,放在了诸葛亮的案头上。
诸葛亮貌似大惊说道:“公绪兄这是何意?”
“一路舟车劳顿,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孔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