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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3)

“吾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去争太子之位。吾想让你明白,那位置只属于能力出众之人,这天下亦然。”符太后温声道。

她的声音轻如春风,透着岁月沧桑,坚韧又有力量。

“你还小,这些话也许不明白,祖母也没期待你此刻就能明白。”符太后扶着他的肩头,“你要知道,你姓周,有些责任就避不开,有些宿命也躲不过。”

太后的手用力地捏在他的肩头。

周长生感到一阵痛,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但他还是微微锁眉又很快松开。

“在此之前,祖母会护着你。倘若有一日,祖母护不住你,你也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明白吗?”

周长生怔怔的望向她眼中。

那双眼浑浊苍老又不失坚定,她曾经过许多大风大浪,然而,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拦不住她。

她能扶明德帝稳居皇位,也能将他扶上太子之位。前提是,他能力出众。

周长生懵懵懂懂又郑重地点头:“孙儿明白,孙儿不会辜负祖母的喜爱。”

太后当他是个孩子百般呵护,他愿意在她眼前演懵懂孩童。

他看见符太后露出满意的笑,也看见往后的路无比清晰的展开在他面前。

差不多含义的话,周长生从母亲那处听过。

病好后的一阵子,母亲说,他会被接到兴庆宫。

他问兴庆宫是什么。

她回那是权力的代表。

他虽然年幼,虽然被困在长信殿,但他心里无比清楚权力的重要性。

权力能让他们母子脱离冷宫受尽白眼、人情冷暖的命运。

但那时,他回给母亲的也是懵懵懂懂地点头。

母亲又说,既然命运推着他们走到这儿,所以他必须早早的进入漩涡,代价就是快点长大。

他只是出神,母亲就揉着他的脑袋,说去了兴庆宫,自然也就长大了,成为大人只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只有周长生自己清楚,他的稚气只是伪装,内里的魂早早的就长大了。

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哪一个契机,他一下子就长大了。

良久,周长生从层叠交错的回忆中醒神。

他轻笑一声,朝后靠去,忽然好奇道:“你就是这样投我所好?”

知了:“……”

这人实在是太敏感,几句话就看穿她的心思。

知了很快镇定,避重就轻道:“娘娘临行前要奴婢照顾好您,奴婢要遵守承诺的。若是没照顾好,奴婢没办法交差。”

周长生托着腮,目光轻飘地看向知了,开口的语调惬意:“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话没挑明,知了便懂了,她伏在地上,等待他的后续。

“母亲告诉我,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

烛火噼啪响了下,跳动的火苗映在他眼中,透出些许属于他的机敏。

知了眉头跳了下,十指跟着一缩,怕自己无意间泄露了私心,又怕这私心被眼前人探知。

“母亲说我可以全然的信赖你,我也一向如此。”

周长生一字一句,口吻真诚。

知了本能地抬头看他,他的表情隐匿在半明半暗的烛火里,看不真切。

她看不透这人,但潜意识给出了危机的暗示。

知了低下头,膝盖发疼,她挪动分毫重新跪好,沉默少许后开口,说的还是从前对顾美人说的那番话。

“奴婢不过是想好好活着。”

“你这么怕死吗?”周长生轻声反问。

“命只有一条,奴婢当然怕死。”知了凝视着他的眼,“奴婢愚钝,只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所以奴婢想,奴婢一定要护好城门。”

她活下去的欲、望远比他认为的还要强大。

周长生悄然移开视线,出神的望着窗外。

今夜的雪下得很大,一会儿功夫已经落得很厚,时不时有扑簌簌的声响传来。

房梁、地面铺满雪,落下的月光就显得愈发的明亮,就连落入室内的光也格外的明亮。

周长生噗的一声吹灭烛火,知了眼前霎时一片黑暗,她不懂他要做什么。

“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让你死。”

周长生的话在黑暗中回荡,是冷静的,褪去幼稚声调的。

这是一句承诺,然而,凡是承诺皆有代价。

知了下决心般开口:“谢殿下厚爱,奴婢愿为您鞍前马后,绝不背叛。”

周长生垂眸,哪怕双眼适应黑暗,他也不过是看清她跪在地上的身形,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听不出异样,就好似她往日的伪装一样,深藏不露。

蝼蚁若要偷生,必会不择手段,她也不例外吗?

周长生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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