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要弹劾廖渺廖大人。”说话的老者身着墨绿官服,五官板正,清正廉洁。
廖渺“哼”道:“李大人与我素有嫌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今日你却在陛下面前弹劾我,扰乱朝堂风纪,是何居心?”
众臣咂舌,三言两语便给李宏渠扣了一个扰乱风纪的罪名。
李宏渠走到殿中央,躬身行礼:“陛下,廖大人身为【物司】下的一品官员,却公然受贿,在陛下耳边大放厥词,妖言惑众,此等罪行,理应严惩不待。”
廖渺听后一急,连忙走出跪到大殿中央:“陛下,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帝曾下令修筑庙堂殿宇以供神佛,由此可见……”
高堂之上的天子依然身着高贵的绛紫龙袍,拍击龙椅,令众臣心惊胆颤,随后冷笑一声:“到底朕是皇帝,还是先帝是呢?嘶,好像都是。不过,爱卿既然如此挂怀先帝,朕将你送下去,陪他老人家好好效忠,可好?”
廖渺一听,腿有些软,这疯子发疯起来可是真敢杀人,不过,他是太师的人,丞相一定会保他,于是举足间信心满满了起来:“李大人不过一个小小的【起录】,竟敢胡乱栽赃,何况,你说本官受贿,证据呢?”
“陛下,这是八大郡近年的税收财务薄,臣仔细整理发现北郡的税收比往年少了二成,其中,臣拖大理寺探查此案,发现只有廖大人今年兴建府邸,如若不是受贿,以一品官员的俸禄怎么可能如此之多。”
太监小福子将李宏渠手中的账簿拿起递给天子,寂静的朝堂内只有纸张翻阅的声响。
“你!休要血口喷人。”廖渺大怒,面色铁青。
“陛下,更巧的是,北郡的郡主近日调换,原是郡主的程大人升了宫位。”李宏渠铁面无私,一语成谶。
天子早已没了耐心,性致缺缺:“廖卿可有话讲?”
“陛下!老臣冤枉啊!!!”廖渺面色涨得通红,急不可耐,差点儿失声痛哭。
天子慵懒的靠着龙椅,百无聊赖的扫过楚允奚,本想看看那人,结果……太师闭眸,在睡觉?!
顿时黑了脸,嗤笑一声:“既不愿讲出原委,那就……无马分尸?”
廖渺差点儿背过气去。
“来人,廖渺贪赃枉法,无视朝纲,拖下去五马分尸。”天子漫不经心地说。
顷刻间,朝堂上涌入数百名威风凛凛的将士,欲将咸鱼般躺在地上等死的廖渺脱下去,听到一道冷清的话语,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够了。廖大人修筑府邸的钱款是臣给的,李大人想必会说我行贿赂之事,廖大人的幼子即将过百日宴,为其送上一份贺礼有何不可?”楚念听他们吵够了,才缓缓开口。
“税收不高自然是收成不好,北郡地处偏北,近几年降雨量少,险些干旱。前年收成较高的原因我猜是程郡主自行贴补了家用,今年钱财不够罢了。”
见李宏渠欲说什么,楚念接着道:“何况,即是程郡主贪赃枉法,又怎会留下如此空缺,他难道蠢吗?不,他一定会向下剥削压榨,直到补齐了标准。”
“贿赂之事,是我做的又如何?我观他清廉,便调动一二,李大人想要如何?”楚念此话一出,无人敢应答。
简直太猖狂了。
无视朝纲也只有这位太师了吧。
“继续,给朕拖下去。”顾川凌不抬眼皮,将手中的账簿扔出去,冷声道。
耳边的哭闹声嚷的人心烦,她叹了口气:“谁敢动。”
“救救我,太师大人!”
“太师要抗旨吗?”
两句话同时响起,楚念的目光带有探究,对上天子的视线,冷冷开口:“陛下,后宫的鸟雀可逗弄完了?您还小,是该贪玩儿些。”
不长教训。
朝内闷笑声四起,他们都快忘了如今的天子,可是一具毫无权利的傀儡。
顾川凌神色惘然,似乎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而是眯眸探究着什么,许久,他笑了,像是一位得了糖的孩童,眸中喜悦无比:“老师,您说……您想要,只要我愿意……那个,您就帮我,这句话还作数吗?”
楚念:“???”怎么一副娇羞的表情?!
众臣:“???”二位到底在云什么?
楚念警惕起来,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陛下直言便可。”
顾川凌羞涩的低头,许久之后,含情脉脉地开口:“让朕……做你的,您说,只要一场巫山云雨,便何事都依着朕。对吗,老师?”
“那么,朕要杀了他。”
楚允奚仅有的三观碎了一地:“……”她想过狼崽子会反扑她,撕咬她,唯独没有想过,这TM什么虎狼之词?!我什么时候说过???
要不是对方不知晓她是女儿身,楚念真觉得顾川凌的性取向有问题。
众臣神色难看,同时也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