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人?”
宫尚角在一旁:“若是可以,烦请姑娘也为我测算一番。我…亦有想寻的人。”
我拿着他们二人给我的想寻之人的近身物品仔细测算,算出结果时微一沉吟,却无故惹得他们紧张了起来。
“如何?”问的是宫尚角,冷峻淡然的宫二先生此刻也不禁捏紧了拳头。
“倒是都活着,只是……”我左右看了眼他们:“卦象显示,你们要找的人,如今在同一处。他们二人是认识的吗?”
宫子羽微一点头:“是我的妻子。”
宫尚角眼神怔忡了一瞬:“…也是我的妻子。”
我“哦”了一声接着说:“二位夫人在东南方向,三百里之内的滨水小镇上。”
宫子羽宫尚角闻言就要起身,我喊住他们:“稍等!”
我摸向宫远徵后腰,抽出他的短剑,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身子激得他一阵僵直。
我没注意他悄悄攀红的耳根,只伸手在短剑上划了一道,血珠顿时涌了出来。
我捻着血珠,凝成一只流光溢彩的小蝴蝶,将它交给宫子羽他们:“虽然只有三百里,但也如同大海捞针。且测算中我看到二位夫人境况不算太好,我知晓二位寻妻之情迫切,这是秘法做成的引路蝶,就让它为二位引路,助你们早日找到夫人。”
宫子羽和宫尚角连声答谢,自去简单收拾行装,我拉了下宫远徵,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你快去准备些内伤外伤要给他们,二位夫人都受了伤…而且,宫二夫人还怀有身孕,你还得准备些安胎药。”
宫远徵回神,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太快,我没看清他眼底翻滚的情绪。而后立马就去了药房。
他们走后整座议事厅只剩下了我,宫紫商还有金繁。
我随手将伤口埋进帕子里,便不去管它,喝口茶接着和宫紫商聊天。
宫远徵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宫紫商跟我说到:“……我们宫门男子啊,真是专出情种。如今还剩个宫远徵,也快要及冠选新娘了……”
宫远徵脚步一停,屏住了呼吸。
我背对着门外不觉有异:“这宫门选新娘听闻很是繁琐…都有些什么规矩啊?”
“不外乎家世清白,身子强健这两点。”
我若有所思,宫紫商却瞧见了立住的宫远徵,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掩着笑,说:“但是如今执刃是宫子羽,宫远徵若要娶妻,他也不会多加为难,纵使够不上这两点也无妨,我们都觉着,选个两情相悦的人最为重要。”
我喝着茶,附和一声:“如今无锋尽除,宫门势大,应该有许多江湖世家想把女儿嫁进来吧。宫远徵他…没有喜欢的人吗?”
一口茶还未饮尽,身后传来宫远徵的声音:“你问宫紫商,她如何知道我的事情?你还不如直接问我。”
他坐定我身侧,拉过我捂着帕子的手,将手中药膏均匀轻柔地擦在伤口之上,声音低沉:“那些世家小姐,我炼个毒都能吓跑,有什么可喜欢的。”
宫紫商瞧着宫远徵给我上药,忽而想到了什么,对宫远徵说:“你今日忙了一天,是不是也还没上药呢?”
我扫了眼宫远徵上下:“除了左手,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金繁:“我知道,之前是我给他上的药。”我抬眼看过去,等着金繁捏了个花生给宫紫商接着说:“他那背后红紫淤青一大片,我看着都痛。”
宫紫商:“刚好外伤药这里也有,干脆就在侧屋去上药吧。”
宫远徵也没拒绝,转身就要往侧屋走,金繁刚要跟过去,就被宫紫商拉住,使劲甩了个眼色,金繁眨眨眼没看明白,还是宫紫商替他开口:“金繁…今日不方便!”
宫远徵侧过头,狐疑打量他们:“…不方便?”
金繁才“啊啊”两声:“对,确实不方便。我…我这个手啊,这两天腕间受损,提不起劲。”
宫远徵:“……一个时辰前你我还在切磋。”
宫紫商一本正经:“就是切磋加重了他的伤。”话锋一转:“妹妹去吧,反正就在隔壁,很方便的。”
说着推搡我走到宫远徵身边,宫紫商和金繁一人一边把我们推进了侧屋。
侧屋里点着香炉,闻着像是冬日新折的孤冷梅花香气。
我于云烟袅袅下,端坐上榻,拍了拍身前,示意宫远徵坐下来。
他有些迟疑,在我眼神不断催促下,还是走了过来,解开了外衣。
我看着他露出后背整片血色淤伤,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掩饰得极好,神色行动皆如常,我一直以为他没事。
我用竹板抹上药膏,一边轻吹着气一边细细上起药来。
日落时分风影摇动,透过窗沿将枯枝树影摇曳进了屋内,映着我手下青紫影影绰绰,我怕宫远徵疼却不说,就捡着话题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