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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可太后······想必不是真想帮扶。

阿桃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还想安慰道:“小姐,老爷吉人自有天相。”

宋东君手中握着那块令牌,压下心中所有的心思,淡淡道:“先歇息吧!”

即使,要求人,她也绝不能做太后的棋子。

**

第二日,是九千岁寿辰。

千岁殿张灯结彩,连陛下送来亲笔诏书,特封九千岁顾承恩为宣侯。

所有来庆贺的官员无不惊愕,也只能忍着害怕,硬着头皮来送上贺礼。

不同于前殿的人声鼎沸,在后殿的侧门外,宋东君没有带丫鬟,跟着前面的太监迈过门槛,走到后殿的正门。

她拿着太后给的令牌,几乎花尽府上所有的积蓄,打通千岁殿上上下下的一干人,才换来这次从后殿进门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宋东君曾经来过一次千岁殿,也知晓这千岁殿有一条不为人知的秘道。

难道她现在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求他,用什么求他?金银财宝吗?他已身居高位怎么会稀罕。

除了这一身皮囊,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可以和他交换。

前殿上,用青铜礼器奏击出的乐声庄严厚重,一声声回荡在大殿上空,又仿佛敲击在她心口一般。

宋东君敛神,恰好瞥见一旁开的娇艳的芍药。

如此花团锦簇,显然和此时初春的时节不符,可一想到是九千岁的殿中,再稀奇的玩意都无比寻常。

从后殿正门往里走,有一处连接前殿的拱门,只要走到哪里去,应当能见到九千岁了。

“你不过是个狗腿子,小杂碎,没根的东西,呸!”

“你身居高位又如何,难不成真的能改变你的出身?你,休想从本侯口中套出一字一句。”

说话者声音粗砾,听着不免让人觉得刺耳,宋东君的脚步停住,捏紧衣角。

千岁殿的太监说,后殿一般没什么人在,她从后殿混进去,也不易被人察觉,但是这殿内的情形怕是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复杂。

除开最开始自称侯爷的男声,很快又响起来,另外一道更清冷凛冽的声音,他声线平和,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依稀能判断出是位青年男子。

“没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闷哼,那声音粗砾的男子便再没有开口,只是传来一阵阵细弱可闻的哀叫,和断刃割皮肉的声音,没过多久,连那细弱可闻的哀叫声都没有了。

这是死了?

还是没有力气挣扎了?

宋东君几乎条件反射,在脑海里面已经形成一片血红色的画面。

纤细的身子就躲在墙壁后的走廊上,只往前面走一步,那墙上的窗檐就能见到里面的画面,外面的乐声早就停下,她屏住呼吸,只敢站在原地,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就被里面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在千岁殿,连侯爷都能杀了吗?

她害怕。

害怕自己还没救出国公府,就先死在千岁殿。

宋东君鼻头一酸,泪水就在眼眶打转,垂下头,终于等到墙后面没有任何声音,她才敢扶着墙慢慢往前走一步。

可是站了一会儿,加上害怕,她的腿竟然有些麻了。

她才走了两步路,头下意识眺了眼窗檐里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甚至连院中的芍药也沾染上血迹变得更加妖艳。

地上躺着的人,身上血肉模糊,张口,十指嵌入石板缝隙之中,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而她,也看见了杀人的那个人。

他顷长的身子裹在大红色官袍之下,薄唇微抿,用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清理手指上的污渍。

宋东君没看清楚他的模样,直到他转过身,精致的五官好似古刻雕花走出的谪仙,明明长着一副观音像,只是那双眼睛淡漠,淡漠到毫无感情,只是这样的脸庞,她眼眸中难免惊艳之色。

四目相对。

她吓得小脸惨白,下意识转身就想要逃出这个地方。

九千岁。

他就是九千岁,顾承恩。

宋东君提着裙角,脚上却像灌了铅,一步走得比一步慢,甚至脑子里面不断闪过那双眼眸,仿佛此刻就直勾勾盯着她。

“温成郡主。”

从她的背后传来一道隔世清寒的声音,同时,他身上昂贵锦缎在走路时发出来的轻微细响,也在此刻无比清晰。

宋东君视线慢慢抬起,他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不知温成郡主,有何贵干?”

而他那双素白杀人,骨节分明的手,分明离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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