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君怔住,紧紧抓住她手臂,问道:“阿桃,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郡主如此紧张的模样,连忙安抚道:“自然是真的。”
“可你是如何能进宫的?”宋东君望向面前的阿桃,阿桃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又支支吾吾开口道:“是九千岁身边的公公接奴婢来的。”
话音刚落,洪堡又揪着一个小太监的耳朵,提到了宋东君面前,这阵仗把她们二人都吓了一跳。
洪堡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在面对宋东君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嘴角勾着笑:“温成郡主,就是咱家这不争气的儿子,收了你的东西,咱家已经派人分门别类造册送回宁国公府了。”
“这是宝物的册子,还请你过目。”
洪堡拿出一叠纸造成的小册子,递到宋东君的面前。
他说的儿子,是千岁殿另外一个太监,也是洪堡的得力干将,叫王一。
王一咬紧牙关,现在这种场景,他怎么敢忤逆自己养父的意思,千岁可是从未留人在殿内,眼前的温成郡主,谁也拿不定主意,也只能先做着别得罪为上。
“都是小的的过错,还请温成郡主不要见怪。”
宋东君正想着如何说话,可洪堡远比她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小册子递得更近一些,接着说道:“还请温成郡主接过。”
望着他们二人,宋东君忽然意识到什么,只是用手指在册子上轻点一下,眉眼带笑地说道:“若不是这位公公,臣女也不会有面见千岁的机会,这些东西若是洪堡公公不介意,替臣女收着也成。”
她用手把小册子往洪堡怀中的方向推了推,又接着开口说道:“说起来,臣女还想问几个问题,不知洪堡公公可否解答?”
洪堡点了下头,态度依然温和,只是顺势将小册子放入自己的怀中。
其余的人见状,也识相退了下去。
她所居住的地方,是千岁殿的西侧殿,路十分弯绕,若是没有人带领极有可能走错路,这西侧殿也不是整个大殿最繁华的地方,却是最僻静的处所。
雨淅淅沥沥下着,隐隐约约有下大的趋势。
宋东君问道:“九千岁身份高贵,可今日为何在脖颈之处会有一道伤痕?”
洪堡愣了愣,“此事,事关千岁,怕是不能告诉郡主,若是郡主想知晓的话,为何不直接去问千岁?”
他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又接着说道:“郡主,既要嫁给千岁,最好对千岁了解更多一些。”
剩下的话,不用他说出口,都能知晓是什么意思。
“多谢公公提点。”宋东君起身谢道,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既让臣女入宫,千岁可说婚期定在何日?”
洪堡道:“这,咱家就不知晓了,只是教习礼仪的嬷嬷,已经备下了,郡主怕是要辛苦一些时日了。”
一道惊雷劈下,大雨重重落在宫殿的砖瓦上。
洪堡见状,拱手说道:“若是郡主没什么事情,咱家就退下了。”
宋东君点头,转头就瞧见走进来的阿桃,给她打来换洗的热水,休沐后,褪下身上的衣裙,换了一件薄薄的白衣。
这一夜,她直接发了高热,在梦中,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家中一切安康,只是这梦中,竟然出现了顾承恩孤零零站着的身影。
“水。”
宋东君只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口很干,双手下意识在半空中胡乱的抓,也不知道从哪里喂过来的水,让她得以缓解自己身体的干燥。
喝够水,她才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没过多久,她便睁开了眼睛,皱起眉头。
“阿桃,我怕是快到夏日,体内的病又犯了,明日你去见了内侍监,请御医来帮我瞧瞧。”说罢,她喉咙一阵泛痒,又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就在此时,黑压压的天,因为一道带着闪电的雷,瞬间亮了起来。
她小时候,在雷雨天受过惊吓,在这种天气睡觉,身边总是得有个人在。
一阵惊慌中,胡乱摸到“阿桃”的手,这才放下心来,紧紧攥着,耳畔都是窗外的雨声,又忍不住叹口气说道:“阿桃,你说这么大的雨,若是黄河决堤了怎么办?”
“阿桃?”
宋东君又连续叫了几声,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丫头,每次都偷摸睡着了,只是你的手何时如此宽厚了?”
甚至还很冰凉,彻骨。
这样的触感,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她正想着,偏过头对上顾承恩阴沉沉的眼眸,魂都吓走了一半,原本通红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讷讷道:“九,九千岁。”
顾承恩瞧了她一眼,见她干净澄澈的眼眸,便移开了目光,可眸子还是在她离开的手指尖上一顿,微微皱眉说道:“你这身体实在不堪。”
宋东君撑着还在发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