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命,威胁我父亲,是吗?”
看着她的神情,谢章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们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吗?
“是。”
谢章不在说话,静静等着她的宣判。
宋东君平静地说道:“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可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你的野心,你的不平,还是打着我的名头,去做这些事。”
“许多事情,过去本可以过去,可谢章,我弟弟死了,死在你们的算计之中,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章惊觉曾经眼眸澄澈的少女,忽然就不见了,他似乎快不认识面前的宋东君,是不是他记忆中的少女。
宋东君垂眸凝视,从怀中拿出从宁国府带出来的玉佩,掷在地上:“本该早还给你,谢章,谁杀了阿清?”
“他说他很疼,头疼,身上也疼,所以阿清怎么死的?”
谢章一愣,随即又想到当日的情形,下意识攥紧衣角,“是我杀的,一剑刺穿了胸膛。”
他低下头那瞬间,宋东君只能瞧见他的头顶,心中升起一阵荒凉。
牢房之中本不该有风,可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腿脚发麻,等了许久,觉得身体可以慢慢行动,才重新站起了身子,走到他身前,说道:“阿清奉你亲哥哥,你却亲手杀了他,死也没让他死的痛快,你真的当他是你弟弟吗?还是你的踏脚石?”
停顿片刻,她忽然笑了,笑着以寻常温柔的口气说道:“谢章哥哥,我送你去死,好不好?”
谢章迟钝地仰起头,眼眸中满是愕然,随后释然的笑出来。
玉佩的碎片,握在她的掌心,刺破了她的掌心,她并未觉得痛,脸上还是往昔的笑容,只是眼眸之中却无往昔的神采。
她扬起手,一次又一次割在他的喉咙上。
见到他蹙起眉头,双手抓在床沿上,生生抓破了手指。
终究,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脸上也是,温热的血,顺着滑嫩的肌肤流入唇瓣,她胃里翻涌,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谢章死了。
她双手垂在袖间,脚步轻飘宛如行尸走肉般走出牢房。
迎上前的芙蓉见到她满身血迹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吩咐身后跟在的两个衙役,厉声说道:“今日谁也不能说出去,否者没人能保你们的命。”
说罢,她余光中瞟见谢章的死样,心中骇然,怎么也想不出,这种事怎么都不是面前这位郡主能做出来的事。
宋东君浑身沾染上血,嘴角扬起一抹笑,笑出银铃般的声音。
可这笑声在其他人耳朵中,莫名的骇然。
可他们走到门外就被沈直拦下,不卑不亢,语气平静道:“郡主,我的犯人死在了你的手上。”
芍药只觉得此人似乎比寻常人要难对付,就跟朝堂上一心弹劾九千岁的那群直臣一般,说话做事自由自己一番标准,从不给谁面子,甚至连陛下九千岁也都是一样。
宋东君沉下心来,对着他神情冷淡道:“既如此,把我抓起来吧!”
沈直垂眸,皱起眉头,凝视面前的少女,面容姣好,可眉眼之间漏出的一丝悲恸令人动容,这样的女子惯会蛊惑人心。
“得罪了。”
众人闻言一怔,闻声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沈直已经动手了。
芍药与红豆皆挡在宋东君面前,而牢房的衙役连忙上前拦住沈直。
“这可是九千岁的夫人,沈大人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也担待不起,还请你高抬贵手。”
衙役们本想着,是他们一时失察,导致犯人在牢房里面自戕,这顶多就是罚俸几月,可若是得罪了九千岁,怕是连命都无了。
沈直愿意得罪,让他自己得罪便是,可切莫牵涉到他们。
沈直沉默了。
可宋东君拉着面前的二人,也累了,心中未曾多想,便说道:“既然我杀了大人的犯人,大人你想带我去何处,便去吧!”
转头,她又对身旁的二人说道:“既然沈大人管着刑部,我犯事自然也由大人评判。”
看这架势,谁也拦不下来,只能由得沈直将她带走。
只是这大牢本就不是刑部大牢,是顾承恩特意给重犯设置的牢狱,他是刑部的人,自然也不能直接将人带走,于是在这边另设了一处牢房,将她关了进去。
这里说是牢房,却不像牢房的样子。
沈直先去查看谢章的尸身,确定无疑后,转头便到羁押她的牢房之中。
他注视着她,在灰暗的牢房之中仿佛一抹异样的色彩,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搭在膝上,看起来轻飘飘的,像是风一吹,立马就能倒下。
“为何杀谢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