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完全无法匹配,“那你可以选择女儿吗?”
“爸爸,不要和妈妈离婚,不要丢下我……”江博简扑上来,抱着江晨濡的大腿,抬头,哭红的眼,满脸的泪。
江晨濡的心一下子软了,他想,反正邱婵总得嫁人,泼出去的水是回不来的,他不如先把温盈和儿子送到附近的城市,有空多去看看,等邱婵嫁人,或者时间一长人成熟些,忘了这事,再接回来。
“好,我选择你。”
江博简不敢相信,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温盈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让人寒心的江晨濡,而后咬了咬牙,将绝望吞进肚子里,将孩子拉了起来。
“爸爸!不能离婚!”江博简扑进江晨濡怀里,拿拳头砸最亲爱的爸爸,“你们要是离婚,我就去死,不能离!不能离!”
邱婵放下笔,拿起公证书,起身走到江博简前面,俯视着他:“江博简,你才五岁,就被爸爸放弃了。”
“我要弄死你!”江博简要去打邱婵,被江晨濡拦在怀里,他还在那大哭大闹,“你这个魔鬼,巫婆,你是大坏蛋!”
邱婵面无表情:“是啊,我是坏人,可是我以前没那么坏的。”
江晨濡明白邱婵一直记恨着他,他在今天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事业亲情爱情都败得一塌糊涂。
他沮丧地说:“温盈,把孩子带走,别让他哭了。”
突然撕拉一声,江晨濡看向邱婵,她把公证书撕了。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有选择姑姑,”邱婵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好久没这样大笑了,眼睛弯成最细最细的弦月,嘴唇张开,比太阳耀斑还耀眼的笑,笑声是星星湮灭的瞬间,“我也没选择你。”
“我就是在玩你们啊哈哈哈哈哈……”
“你!”江晨濡瞪大眼睛,悚然愣住,羞恼让他的脸骤红,他急喘了几口气,扬手就要打她。
“你神经病啊!”
门口突然涌来四五个保镖,把邱婵护在身后。
“看吧,江博简,你的爸爸还有家暴趋向呢。”邱婵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露出虎视眈眈的一面。
在江博简的视角,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一口尖牙一手利爪,全身滴着血向他靠近,轻飘飘又恶狠狠地说:“我当然要还给你啊。”
“你别说了!”温盈蹲下来将吓呆的江博简抱进怀里,“我的孩子要是心理出问题了,我这辈子就跟你斗到底!”
邱婵“呵”了一声:“斗啊。”
她看向默不作声的江晨濡:“我的存在,就是来折磨你们的,我们是一家人,等你们老了,我会给你们养老,我会折磨你们到死。”
江晨濡怒吼:“邱婵,你疯了!”
“对啊,我疯了啊,你妈死了吗?”邱婵的眼眶一下子蓄满了泪,她轻声哀嚎,“我妈死了啊。”
江晨濡扶了扶额,头痛不已,心理烦躁到了极点,拿过手边的餐盘,往地上重重一摔。
那碎瓷片刺得邱婵的眼明晃晃的疼,疼到她落泪。
16岁的某一天,邱婵发烧了,邱棠去学校接她,先去医院挂了点滴,然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
邱棠说,那是刚回国的时候,一切要从头开始,举步维艰。外婆想让她回律所,可她一条法律条文都没背过。Autuming的办公楼租在郊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对面是一个很老的小区。
她和江晨濡就这样,顶着所有人不看好的目光,把Autuming重新启动了。
这个房子才80平,邱棠从没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待过那么漫长又短暂的春夏秋冬。
第一次流产也发生在这个房子里,那会她工作太拼,完全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次通宵工作,她喝了杯特浓咖啡,那个小小的胚胎终于因为累积过量的□□而停止了生命的孕育。
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她冥冥之中感到邱婵来了,江晨濡马不停蹄去买了验孕棒,两条杠。经过兴奋又忐忑的一晚后,他们一起前往医院,再一次确认邱婵的到来。
后来Autuming步入正轨,邱婵出生了,他们搬到了仝家隔壁,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开启。
即便工作太忙,邱棠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孩子,一开始江晨濡也会,但逐渐他就消失了。
邱棠找到了他消失的原因。
所有人都叫她忍忍,哪个男人不偷腥?邱棠越争辩,所有人就越觉得她脆弱、矫情,几岁了还天真地幻想着真爱。她感觉自己生病了,一种觉得自己很可悲的病,她亲爱的妈妈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的朋友整夜臭骂江晨濡然后荒谬地带她去一夜-情,至于她的初恋,以为的真爱,一边道歉一边又继续找小三。
她问邱婵:“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
“你居然记得。”
16岁的邱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