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便将自己的云锦软剑朝李伺缘甩了出去并大喊:
“阿九!接剑!”
她这一举动可谓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唯有李伺缘冲她笑了笑,尽管因为戴着面具且距离远的缘故以致许莺没看见。
灰羚羊见状笑叹道:“给殿下持剑,这是想要袁生塚他们三位去死啊!”
灰羚羊话音未落时,李伺缘已经凌空一跃接住了宝剑,而后竟然就于高空之上挥出一剑,顷刻间,剑鸣如雷,剑气威压落下堪称神罚,更似传闻神话。
不止是袁生塚孔桔陈筑三人尽数吐血倒地,就连那地面都被轰隆一声辟开三丈裂痕。
破坏激起尘土与飓风扩散,方圆树木都被可怕的冲击力拦腰摧断。
李伺缘落下,持剑而立,望着倒地不起的三位高手询问:“还打吗?不打的话,还请齐王爷与孔侍卫回去配合调查许府与城外难民村落等诸多命案。”
许久无人回应,袁生塚孔桔没能躲过剑气已经重伤到生命垂危,根本说不出话。
唯一侥幸逃脱致命伤的陈筑也吓得浑身颤抖,不过他能脱身也属实是让李伺缘刮目相看,李伺缘本欲追问逃脱之法,而这个时候,皇上驾到,随同一块的还有许莺的父亲许无视。
许莺来到父亲身边不知如何述说府中变故哭成泪人,而父亲已然从别处知情,不停安抚着她。
皇上亦是已经得知缘由,他亲至李伺缘跟前讲和:“伺缘,事情经过朕已知晓,杀手一事必须彻查,哪怕跟齐王爷有关也一样。你带雷水监调查此事虽做法有失偏颇但朕不予怪罪,不过你毕竟是北契国的储君,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朕吧。”
之后,皇上立刻命令御林军将齐王爷和孔桔押往天牢,接着又让人去搜查齐王府。
遗憾的是在齐王爷的府中并未找到许府老太君,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在。
皇上下旨将许府遇害的所有人厚葬,大梁国都城尽皆带孝。
接连三日的大雨,像是要将都城淹没,也像是老天在哭泣。
这场变故之后,那个会使虎伏绝刀式的杀手再未出现,仿佛侧面说明了杀手就是被关押在天牢的孔桔。然而审问数日孔桔和齐王爷都还没有招认。
大内总管袁生塚重伤濒死,据人传言怕是没多少天了。但皇室也不敢找李伺缘和雷水监的麻烦,甚至在没了这大梁国第一高手坐镇后皇室对李伺缘更加忌惮。
第七日夜晚,许府灵堂前。
许莺持剑立誓,她一定查清真凶以报家仇,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正好李伺缘带着晚膳前来探望,她一改往日的坚持接过膳食,而后请求道:
“殿下可否再传授我武艺?让我拥有报仇的本事。”
李伺缘苦涩叹气:“你呀,一认真起来总是跟我疏远,客气,一口一个殿下,殿下这称呼我并不喜欢。你想学习武艺我自是愿意倾囊相授,不止是报仇,我更希望你平安,拥有自保的力量。”
“谢谢…阿九。”
昏暗的院落里,李伺缘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许莺认真刻苦地学。哪怕是基础招式,李伺缘也尽力做到理论与实战同步,亲自作为许莺的对手帮助练习。
这夜没有星星与月亮,可两人的剑碰撞出火花却远比星尘来的闪耀。
叮叮当当的剑鸣与李伺缘的言语教导,许莺看在眼里听进耳中,更铭记于心,无论是剑招亦或恩情。
托李伺缘的福,她可以在家破人亡之际有个依靠,可以登门复仇,可以安心休养,雷水监日夜守卫着她的家人,这一切,许莺有时也怀疑真的只是因为兄长的托付吗。
随着她一日日的勤修苦练,她的剑术愈发精湛,终于是在半月后的一个夜晚里,她赢过了仅用一成实力的李伺缘。
她一击灭绝十字剑法挑断了李伺缘的木剑,而后步步紧逼,李伺缘退无可退之际侧身闪躲的那一瞬,被她剑锋无意间挑破了白狐面具。
面具破碎脱落,许莺在无比震惊又期待地注视下终于第一次看清了李伺缘的脸。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想象过李伺缘容颜,而今得见,却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