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许莺暗自苦笑,她有选择的机会吗?一直以来她都被当做棋子而不自知。
而今知晓真相,似乎为时已晚。
她长叹一口气,接过太子的令牌,说:“也许我现在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我可以跟殿下保证,我既生长在大梁国,就绝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但是,许无视…到底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我需要时间…”
“明白,我理解你的心情。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论你怎么想怎么选,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皇妹。”
“多谢…殿下。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帮忙,或者说,这也算是我目前能帮殿下的忙。”
“请讲…”
许莺与太子简单商议过后,又吩咐小蝶继续待在太子这里躲藏起来,随后才独身离开。
她没有选择直接离开皇宫,而是先去了天牢。许是因为关押着齐王爷和孔侍卫的缘故,如今天牢外守卫格外森严,许莺才到第一个关卡就被拦住去路,哪怕她拿出太子的令牌也不被放行。
眼看进去无望,正当许莺打算离开之际,御林军统领陈筑不知从何处踏出,对那些守卫呵斥道:“大胆!连小姐都敢拦,不想活了吗?”
那些守卫见到陈筑,纷纷行礼,而后又对许莺道歉:“属下见过小姐,请小姐恕罪。”
陈筑也对许莺赔笑解释:“莺儿别见怪,我这些手下人不懂事,新换到这岗位,我命令他们要严格守护此处,他们就一根筋完全没点眼力见谁都敢拦。”
许莺不解,“如今这天牢的守卫也由陈伯伯管了吗?”
“是啊,不只是天牢,过段时间他们对小姐的称呼也要换了。”陈筑笑着回道,然后亲自带她进天牢巡视。
“对我的称呼要换?换成什么?”
“嘿嘿,这个就不便明说了,到时候自然知晓。”
许莺跟着陈筑来到了关押齐王爷的地方,初看第一眼,齐王爷和孔桔那惨状就看得她作呕。
两个人都早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仅剩一口气存活着。旁边有太医随时恭候着为他们续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何其残忍。
孔桔看见她来,阴狠发笑,无力地咒骂道:“妖女…你…勾结他国,残害忠良,你罪大恶极,必有报应…必有报应…必有报应啊…哈哈哈…”
旁边的齐王爷听见动静,也抬头看了她一眼。齐王爷年迈体衰,想说话都已经做不到,但看他的口型似乎也在骂许莺妖女。
听着这些谩骂,许莺并不生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与懊悔,她大概知道齐王爷和孔桔是被冤枉的了。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她也已经隐隐猜到。
她想过让陈筑将人释放,但她知道这不可能,便没有去尝试。
她让陈筑亲自送她离开,走出天牢外,瞥了眼陈筑手里的长刀,突然道:“陈伯伯,我突然想城外的一个朋友了,那天晚上大火蔓延,多亏那个朋友救了我,陈伯伯可以帮我把人接到宫里来陪陪我吗?另外回的路上再买些胭脂作为礼物吧?”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去。”陈筑立刻答应,并且转身就要办,走了没两步又下意识发问:“小姐,你那个城外朋友不是个小男孩嘛,为何要买胭脂作为礼物?”
“呵呵…”许莺听后冷笑了几声,几乎同一时间拔出腰间的云锦软剑,说:“陈伯伯走的有点急,我都还没告诉你我那个朋友名字呢,不过如今看来,陈伯伯很了解嘛,竟然知道火海里救我的那个朋友是个小男孩。”
陈筑闻言顿住脚步,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对对对,是我走的急了,都忘了问。”
“不需要问了吧,至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许莺冷着脸说道:“那天晚上,城外火海,刺杀我的人,是你吧,陈筑陈统领!”
陈筑整个人一颤,似在装傻,“小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陈伯伯我怎么可能会刺杀小姐呢?这不可能嘛…”
“我那个朋友叫林晓,我叫他晓晓,如你所说,确实是个小男孩。但是,知道这个事的只有李伺缘,杀手,和我自己。那么请问陈伯伯是如何知道的呢?”
陈筑仍在试图装傻:“我…听不懂…”
许莺再说道:“许府惨案,也是你所为,我已经知道了,有人亲眼看见,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听到这里,陈筑终是承认,他放声大笑,而后说:“既然小姐什么都知道了,那想必小姐也清楚,屠戮许府那天,你父亲也在,我只不过是听他的命令行事而已。小姐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何不直面你的父亲问个明白?”
“我自然会问。但我也想听听你的说辞。”
“小姐想知道什么?”
“林尚书和许府血案以及城外大火行刺,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会孔桔的刀法,在死者身上留下虎伏绝刀式的伤口也是你故意为之?”许莺厉声质问。
“对!”陈筑毫不犹豫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