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打包好的饭盒轻轻放在她面前。
夏知愈擦了擦眼泪,道了声谢,起身离开。
她不能哭,她还得撑着。
回到医院,好不容易劝好母亲吃了两口饭。
没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手术很顺利,患者外伤比较多,但不算严重,现在先回病房观察。”
夏知愈和江燕琳齐齐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窗外天色已暗。
夏松彦的头、手、腿部都裹着纱布,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
江燕琳红着眼,拿湿透的棉毛巾沾了沾他的唇,见他呼吸平稳,这才稍稍放下心。
转身对女儿说:“知愈,你刚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夏知愈摇了摇头,“我等爸醒来。”
江燕琳没有再劝。
她知道女儿和自己一样,不亲眼看见老夏醒来,心里的弦都一直紧绷着。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夏知愈时不时拿出手机,视线落在和沈澈的聊天界面上。
依旧没有新消息。
思念在心底蔓延。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
那么想他。
指尖在聊天界面顶部一触,聊天记录来到了最初。
[您和沈澈现在是好朋友啦,快和他打招呼吧!]
那是微信刚上线没多久,她念大一。
结束一天的军训后,他给她打来电话。
彼时她正忙着和新认识的舍友聊天,不耐烦地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临睡前打开微信,看到了他的好友申请。
她随手点了通过,道了声晚安,便睡觉了。
明天还得军训呢,实在太累。
在这之后,他时不时会给她发信息,跟她分享他的生活。
通常都是他在说,她很少回。
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新朋友、社团、各种娱乐活动,还得上课,她一天24小时充实而忙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他。
一次,晚上和他通话时,她还在笑他:
[狗子,以前都是我在说,你在听,现在你怎么变得这么话痨了?]
电话那头是怎么回的,她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在这之后,他就很少给她发信息分享生活了。
彼时他已经大四了,她以为他忙着实习的事情,便没有多想。
此刻翻看着以前的聊天记录,从一开始的每天联系,到最后几天一条,甚至几个月一条。
而且很多时候,她都是敷衍着回复,要么说自己在忙,要么说下次再聊。
甚至,根本没有回复。
泪水模糊了双眼,夏知愈觉得心尖一阵疼痛。
他说,她就像一朵飘忽的云,让他抓不住。
当时,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
现在她懂了。
原来,他也是会没安全感的。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夏知愈迅速站起来,满心期盼。
一只纤细的手推开了门,露出一张可爱的圆脸。
是温雨溪。
夏知愈心里一阵失落,轻轻地唤了声,“雨溪,你来了。”
“江阿姨,知愈。”温雨溪小声打了招呼,语气担忧,“夏叔叔没事吧?”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谢谢你能来,雨溪。”
“那就好!”温雨溪松了一口气,又嗔怪道,“知愈,我们是什么交情,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新闻,你是不是都不告诉我?”
夏知愈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温雨溪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好打扰,寒暄了几句,说明天再来,便离开了。
病房再次恢复安静。
已是晚上十一时,夏松彦依旧毫无醒来的迹象。
沈澈也还没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夏知愈眼眸微黯,说了句“我去问问医生”,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走廊空无一人,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显得空荡寂寥。
她朝护士台慢慢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幽静的空气中显得分外响亮。
“嗒——嗒——嗒——”
每一步都引得她心尖轻颤。
夏知愈心有所感般,脚步一顿,转身望去。
恍惚间,一个身材挺拔修长、气质温文矜雅的男子风尘仆仆地朝她走来。
“阿澈……”
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