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沈卓然松了口气,拍了下魂不守舍的南宛月。这丫头越熟越不正经。
“谁让岑言就盯着宝意表姐看了,我这是谨慎。”南宛月回神,把汤盅还给岑言,接过唐绵的湿帕子净了手,又朝着沈卓然小福一礼,算是致歉。
喧闹之外的简宝意则是老神在在的看戏,然后她看到了沈卓然的鼻血。
方才那汤盅,除黄芪外,闻着好像还有人参的味道。
难怪岑言看她的眼神,透着难以言说的古怪。
“宛月,帕子。”见沈卓然还没反应过来,简宝意急得出声提醒。
“我去,七窍流血?你果然是想毒死我。”沈卓然被简宝意的“突然”吓到头晕脑花,抬手一擦,赫然是血。
“岑言,你想杀我和表姐?!”南宛月也是惊慌不已,拿个帕子手抖得厉害,还差点把沈卓然推倒。
“是人参。”这两人在想什么,谁下毒让自己人来送的,简宝意扶额。
场面真是混乱得让人无话可说啊。
简宝意让唐绵把沈卓然扶到屋里,拿了冰帕子敷额,又叫人泡个黄栀子来。
“这汤,原是给南云舟喝的?”南宛月伸腿拦住岑言,从他眼里看到了答案,“真是迫不及待。”
“是岳师傅的意思。”岑言满脸求饶的意思,要是让殿下知道了,他少不了一顿打。
“我不说,他就不知情了?”那南云舟可没本事走到今天,南宛月白了岑言一眼,截了唐绵的黄栀子,给沈卓然道歉去。
沈卓然在荆州也是一方小霸王,到底是矜贵子弟,出这么大的糗,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宝意瞧着沈卓然不自在的神色,悄悄摆手,让伺候的人先下去。
燕京的秋日本就燥,沈卓然年少气盛,又喝了那么多的汤,这鼻血止不住也是要伤元气的。
万一恼羞成怒,怕是要灌出更多。
“来,快把这水喝了。”
见南宛月风风风火火进来,沈卓然下意识后仰了下,鼻血就灌进喉咙里。
简宝意让跟在南宛月身后的唐绵取漱口的茶水来,一切妥当后,让她也先出去。
“呵呵,要不我也先出去?”南宛月悻悻而笑,要不是看在南云舟的面子上,沈卓然要发好大脾气的。
在沈卓然入宫学三日后,母后就让送了沈卓然在荆州的一些消息。
南宛月退了两步,又发觉不对。宝意表姐怕下人见着主子的难堪,把人都打发出去。她再出去,这不是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这腿是迈还是不迈。
“没事。”沈卓然瓮声瓮气的叫住南宛月,他也是想到,就简三小姐一人在这儿,可不好。
他能把南宛月当妹妹,是因为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妹妹,也才会被她“偷袭”成功。
但简三小姐早已及笄,风华初绽的,实在没法说她是妹妹啊。
“先把黄栀子喝了吧。”简宝意只想将这事按在千秋院里。不散了人参的药性,这几日可有的沈卓然受。
再着,中秋宫宴将至,群臣朝贺。沈卓然这火气不消,惹着谁都是麻烦。
想到中秋,即便有南云舟的再三保证,简宝意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哇,好苦。”这水看着黄澄澄的,闻着味儿也很清口,怎么这么苦。沈卓然喝了一口,就不打算继续。
偏简宝意比他阿娘还周到,盯着他不肯错眼,沈卓然只能勉强自己全喝了下去。
“好了,我去和岑言交代一声,你俩可不许再闹了。”
简宝意第一次勒令不许,南宛月乖乖点头。
沈卓然捂着鼻,轻“嗯”了一声。
他可算明白表哥为什么喜欢简三小姐了,周到体贴,处事利落,人还生得好。
不,是有些像表哥,不急不燥的。
“三小姐。”岑言躬身请罚,“奴有错,请责罚。”
“你又不是千秋院里的人,也不是伺候我的,我无权罚你。沈小公子回留园后,你记得再给他泡个黄栀子。”简宝意摇头,她不喜欢罚人。
“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一个字,杖毙。”简宝意的语气,是少有的冷厉。
“遵命。”岑言带着满院子的人跪下,这位主子一贯好脾气,初次立威,竟就是杖毙。
不过,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留园意图不轨;往小了说,不过一场玩笑。重中之重,是不能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岑言心里默默把简宝意的位置又拔高了些。